许多人出去找小姐。
可小姐脾气硬,怎么也不肯回来,说是不想让蒋府丢脸。
刚开始还让老太爷知道她的行踪,后来有一晚突然就消失了,老太爷找了许久也找不着。
再后来过了三年多,托人送了一封信回来,说当初她怀的那个孩子生病死了,她了无生趣,已遁入佛门,人世间的亲情已斩断,让老太爷不要再找她。
老夫人当场就昏了过去,至此之后就一直缠绵病榻,陛下不知派人送了多少珍贵药材过来,御医也不知过来看了多少回。
就是不见好,说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
可小姐已不知遁入了哪个深山老林的空门,去哪找老夫人要的心药
大概十六七年前,有一天老夫人忽然间好了起来。
拉着老太爷的手说,她昨晚梦到小姐了,小姐已经先去了,她怕小姐一个人孤单,就先去陪小姐了,请老太爷不要怪她。
说完这话后,老夫人就含笑去了。”
蒋灵听完这话后,泣不成声,一算日子,蒋夫人去世的时间,与蒋若仪去世的时间确实是只隔了几天的日子。
当下回到园子里痛哭了一场后,彻底放下了心结。
晚上带着一大家子人,去了蒋大师的壹园,结结实实地给蒋大师磕了几个响头。
在跪下去的那一刹那,纪子期瞅到了蒋大师眼中的泪水顺着苍老的脸庞瞬间滑落。
心中一酸,将他私下与杜峰签下婚书的事,也就此揭过了。
反正按杜峰那厮的性格,想法子订下婚约是迟早的事情,差别不过在于签婚书的人是蒋大师还是纪仲春而已。
何况,她又没打算这么早成婚,签了也就白签。
成了亲还可以和离呢,何况只是订亲而已。
这一想,心里那最后一丁点的不甘愿也消失不见了。
转眼到了除夕夜,一大家子人用了晚膳后,坐在一起守岁。
蒋大师年岁大,不一会便支持不住,回去休息了。
小风小星年岁小,睡得早,亥时过半已开始昏昏欲睡,纪仲春和蒋灵一人抱一个,先行离去了。
守岁的人,便只剩下纪子期和小雨了。
纪子期看着哈欠连天的小雨,便劝她先回去休息。
“那姐你一个人守没问题吧”
“没事姐一定坚持到过了子时后才离去,你就先回去睡吧”
小雨本想还坚持多一会,实在抵不住睡意,便回去了。
刚走没多久,就听到房门响动,纪子期以为小雨是又折回来了。
“小雨,你”边说边转头,却看见杜峰正立在门口,双眼灼灼地看着她。
“杜峰,你怎么来了”纪子期惊喜问道。
“来陪你守岁”杜峰双眸紧紧盯着她,高大的身躯如山,带着毁灭的压顶之势,一步一步向她走过来。
剑眉下的星眸中,那幽幽的,隐含着深意的目光,令纪子期的心不可抑制地狂跳了起来,“那你,你们家由谁守岁”
“我让杜康替了我。”
“这也行”
“当然,不过是个虚礼罢了。”杜锋低沉的声音带着笑意,还有一丝意味不明,“还是陪自己媳妇儿一起守岁比较重要”
并不是动听的情话,纪子期心里泛起了丝丝甜意,面上却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然后看着他嘴角噙着笑,眼中的光芒更加炙热,站在了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那强势的好闻的男子气息扑鼻而来,像焚烧的烈火,张牙舞爪着想要吞噬她。
纪子期浑身发软,一阵晕眩,对于接下来的事情即有些紧张,又隐隐含着一丝期待。
在那强烈气息的笼罩下,她觉得呼吸越发困难,不由屏住了呼吸。
看着眼前的人儿因紧张抖个不停,好似随时要倒下去一般,杜峰伸出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
纪子期不敢与他对视,微垂着眼。
从杜峰的角度望下去,能看到薄薄的眼皮下不断转的眼珠子,蝴蝶翅膀般扇动的长长的眼睫。
挺翘的鼻尖,以及,微启的红唇,像朵花似的,正等着他撷取其中的芳香。
明明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可他偏偏迟迟不行动,这种等待凌迟的感觉更加煎熬。
杜峰的气息由上至下,尽数扑到了她的面上,像一张网,将她整个人包裹了起来。
纪子期觉得自己就像坠入网中的飞虫,怎样也挣不脱这温柔的桎梏。
屋子里的气温节节升高,暧昧也在升温发酵中。
等到纪子期都有些微微恼了,杜峰却还未行动。
只用手牢牢地搂住她的腰,让她靠自己更近,贴得更密实,让怀中的人儿更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渴望。
终于杜峰低下了头,纪子期不由闭上了眼,头微抬,红唇微张迎向他。
杜峰却移到了她的耳边,轻笑出声,“期期,等不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