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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大公子早上喝了药发了汗,沉沉睡了一觉后,感觉身体舒服了许多。
只全身因流汗过多有些虚,喉咙更是干得厉害。
他忍不住呻吟出声,“水”
然后感觉一个略带凉意的瓷器似的物品放到了他的唇边,有温温的液体滋润着他的唇。
他毫不犹豫地张口咽了下去,就着那瓷器大口大口地吞咽。
等那瓷器里的水空了,唐大公子全身也舒坦了。
他伸出舌头舔舔挂在嘴角边的水珠,慢慢地睁开了眼。
纪子期端着一个碗坐在床对面。
眉眼如画,肤白似雪,正微笑着看着他。
“还想喝吗”那声音如此温柔,如此飘忽,仿若梦中般那么的不真实。
唐大公子坐起身,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纪子期起身又倒了一碗水,端到了唐大公子面前。
见他还楞楞地回不过神来,便径直放到了他唇边。
唐大公子顺从地喝了下去。
等纪子期放定碗再折回的时候,唐大公子终于清醒过来了。
他动了一下浑身发软的身体,苦笑道“我这是病了吗”
“是的,大夫说你昨晚受了凉”
昨晚受凉是啊,从早上杜峰挑明她是他未婚妻的那一刻起,他就如五雷轰顶,万箭穿心。
一整天就浑浑噩噩,行尸走肉般。
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脑子里只想着一句话“我来见我的未婚妻算不算事”
未婚妻,未婚妻
唐大公子心中一阵突来的剧痛,心里有处隐藏的地方,似被人深深剜了去。
只留下一个血淋淋的伤口,告诉他,他错过了什么
他还来不及让她知道他的心思,她转眼就已成了别人的未婚妻
晚上回到客栈洗漱的时候,直到水变得冰凉全身起了鸡皮,打个喷嚏后,他才反应过来。
许是那时候着凉了而不自知吧
唐大公子唇边浮现一丝自嘲的笑唐宋,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活该如此
吴三多提醒过多次,莫错过;二叔提醒过多次,尽力一博。
可你做过什么争取过什么如今出现这结果,怨得了谁
他将眼光转向纪子期,眼中含着柔情和不甘,如时光凝固般,就这样痴痴地看着她。
一切都是他的错,错过了,便是错过了。
只是,他始终心有不甘啊
那幽怨的眼神,看得纪子期心里直发毛。
可是她不能退让,也不想退让。
该解决的还是要尽早解决。
但,唐宋不先开口,她要怎么说呢万一,真的万一,是她自作多情了怎么办
唐大公子也在犹豫要不要做最后的挣扎。
于是两人大眼对小眼望了一阵后。
又同时开了口。
“子期”
“唐宋”
“我先说吧”唐大公子似乎意识到纪子期接下来想说的话,抱着最后一博的想法,想主动地先挑明。
“好,你先说。”
他咽咽口水,艰难道“子期,如若,如若你没有订婚,我,我会不会有一丝的机会”
纪子期静静看着他,眼里平静如水,“唐宋,我一直当你是朋友,只是朋友。”
唐大公子突然笑了,笑得无助,笑得凄凉,如一场秋风扫过后的枝头,尽是空荡与悲伤。
还用再说吗还用再问吗连骗都不愿骗骗他,哄也不愿哄哄他
就这样无情地断了他一切的念想。
那心底血淋淋的伤口被洒上了一层厚厚的盐,痛得他五脏六腑都绞在了一起。
唐大公子躺回床上,面朝里侧,强忍着不舍,幽幽道“子期,我想休息了,你出去吧”
纪子期想着他刚才脸上苦涩的笑容,心中一阵发酸。
她想安慰他,却不知如何安慰。
受了伤的心,只能用心来弥补。
得不到回应的情,只能用情来安抚。
她给不了,也给不起。
那就只能转身离去,给他一个背影。
纪子期站起身,看看侧躺在床上的唐大公子,高大的成人身形却有着婴儿般的脆弱。
狠狠心,转身离开了。
这边唐大公子的事情刚说开,那边愫衣铺里就出了状况。
从月初开始,四家学院铺头的生意每日稳定持续上涨中。
纪子期曾提醒过几家学院的学生,这生意好的如此扎眼,怕是会引起同行的嫉妒,所以这些日子千万要当心些
果然,这才刚过了十天,就有人上铺头闹事了。
来闹事的自然不是什么街上混混之流,毕竟天子脚下的繁华商业区,能在此开得了店的,背景自是不一般。
没哪个长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