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只说切磋,却不说穿名号,摆明是早就做好了此打算。
其实唐大公子心中早知他定会借机生事,只是身为主家,无论对方提出何等挑衅,都得大大方方应下才是正理
当下那阴沉便散去,与吴三多罗书对望一眼。
二人眼中也有些凝重,却知此事今日无论如何也是避免不了,便对着唐大公子略一点头。
唐大公子眉眼一扬,看不出是笑还是嘲讽,“承蒙楼九公子和裴先生看得起,在下便斗胆应下了。
在下和这五位同学入学时间短,还未参加三等术生的考试。
不过托九公子吉言,下月考试定会顺利过关”
在容大人后面进来的除了他的随从外,另一人便是楼九公子口中的一等术生裴先生了。
他三十出头年纪,其貌不扬,只眼角生着一粒朱砂,格外引人注目。
闻言面色有些铁青,却又不便出声。
楼九公子上次在天顺踢到铁板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他心中当时还嗤笑莫供奉为何会如此失算,与一众小儿比试,结果阴沟里翻了船。
哪知今日,楼九公子商量都不与他商量,直接就划下了道。
对方摆明身份还是术生,他作为一等术生,赢了脸上无光,输了更是颜面尽失,甚至会比莫一还更惨。
毕竟莫一当时比的,还算不上严格意义上的术数,只能算得上是奇技淫巧,勉强与术数搭了个边。
但今日,他们比的可是实打实的术数。
裴先生越想越觉得心中郁闷,不但不能当众拆自家主子的台,还得想方设法将这台柱子撑起来。
没被归入到比赛人员之列的苏谨言,心中却狂笑不已
楼九,你个踩了狗屎运的傻小子,小爷我等着看你这次又如何丢脸
楼九公子也不理会唐大公子话语中的嘲讽,“这比赛嘛,有点彩头才有趣味这样吧,咱们就来个无伤大雅的彩头吧”
众人还以为楼九公子会说出以甜娘为彩头的要求。
甜娘面色有些发白地偎在唐树身边,唐树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小手,示意她不要担心。
不过楼九公子只是猖狂了一些,并不是无脑子之人,那容大人一看就是将甜娘放在了心上的,怎能容得外人将她当成货物般当众轻侮
“就以今日这两艘花船的花销为赌注吧,输的一方请客”
倒也是个聪明的
唐树及唐大公子均抬头看了他一眼。
“来人,备案几纸墨”
不到几个呼吸,胡管事已送了案几和纸墨进来。
唐大公子笑不达眼底,“楼九公子远来是客,就请楼九公子一方先出题”
楼九公子也不推辞,看向身边的裴先生。
裴先生一拱手,“那在下就不客气了”
说完起到案几边,一手挽住袖袍,另一只手拿起毛笔,飞快地写下一行字,然后将笔搁下,作了个请的动作。
唐大公子六人回了礼,一一走到了案几边。
由于人比较多,这题便只能三三两两轮流看。
唐大公子看完后,几乎没做任何思考的,便将纸递给了罗书。
按理说纪子期这三个月的月考成绩均在罗书之上,理当先让她看才是,或者说最少会考虑一番。
但自古以来,这男尊女卑、遇事男子出头女子靠边的思想,始终深深刻在普罗大众心里。
深知纪子期水平的程清、江嘉桐和苏谨言也没觉得有何不妥。
罗书接过题后,看了片刻,面上现出与他平时极不相称的激动与严肃两种奇怪的神色。
激动是因为他对解题的狂热,严肃是因为这题他一时半会根本解不了。
唐大公子和吴三多看到罗书的表情,神情更加凝重。
如果罗书都解不了,他吴三多更是解不了。
很有自知之明的吴三多只看了一眼,便将题交给了挨在罗书身边的江嘉桐。
江嘉桐也早已收起了那张表情丰富的脸,秀眉微皱递给了程清。
程清是知道且相信纪子期水平的,接过纸便和纪子期一齐看了起来。
这题程清也不会。她用眼神询问身边的纪子期,然后纪子期调皮地向她眨了两下眼睛。
程清的眼睛顿时弯了起来,嘴角扯起了丝丝笑意。
不过埋头苦思的唐大公子吴三多罗书三人,并未看到这二人的小动作。
楼九公子悠闲地喝着茶,过了差不多一柱香时间,见几人并未有动静,得意一抬下巴,“怎么样这题解得出还是解不出这时间有限,唐大公子尽早决断才是”
唐大公子望了望罗书,罗书摇了摇头,他正想认输的时候,忽听纪子期小声道“唐宋,我解得出”
声音虽小,对唐大公子三人来说,既似天籁又似炸雷。
吴三多一拍脑袋,这会怎么将纪子期给忘了这家伙可是连续三月月考都在罗书之上的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