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起码何姜是这么觉得的。
她短暂说不出话的这几天好像憋了许多事,连吃个早饭都要叽里呱啦评论一番。
江宋第三次听到女儿说“啊,馒头”的时候,终于稍微压制自己那颗拳拳爱女之心,道“咋的,第一次吃馒头”
何姜笑得格外开朗说“就觉得特别不一样。”
能有什么不一样,不就是普通的大白馒头。
江宋无奈摇摇头说“我看你就是想讲话。”
何姜捏捏自己喉咙的位置说“想让大家都知道我好端端的。”
江宋开玩笑说“要不要给你挂个牌子”
那还是挺丢人的,何姜赶快摇摇头,喝掉豆浆后在玄关处涂口红,拎上包要走。
倒是江宋在后面说“你们今天去罗园是不是”
何姜边穿鞋应道“对,去看看。”
又回过头说“爸,你去吗”
罗园是江宋名下的私家园林,花草树木都大有讲究,不过才刚完工,他本人都还没正式去溜达过,只说“你们约会去,我不跟,改天你再给爸爸做导游。”
导游二字,可见园子的大小。
何姜点头应,上车后还跟余望说。
余望今天是自己开车,道“过两天就开拍了,要不再问问”
地方是他借来拍贵女的,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何姜系好安全带说“我爸其实不是很想去,嫌逛起来累。”
哪天步数有个上万就嗷嗷叫,好像自己动了多少。
余望好笑道“那怎么想起来建园子”
何姜理所当然道“有钱啊。”
那么多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总得有地方花吧。
朴素又直白,余望道“不能说他热爱传统”
何姜立刻换上官方的笑容说“是的,我们江总一直以来都对苏式园林建筑非常感兴趣,为了传承中华民族的底蕴,这才斥资三亿修建了罗园。”
正好停在红绿灯前,余望伸出手捏她的脸说“你爸知道你这么在外面吐槽他吗”
何姜眨巴眼说“不是吐槽,这是事实。”
她看着还觉得挺可爱的。
余望失笑道“不过到这个年纪,是得适量运动。”
不然大病小病就会找上门。
何姜平常也会注意,说“他那天去赶海,回来我都觉得瘦两斤。”
还晒得黑不溜秋的。
余望道“江叔够潮流的啊。”
他倒是看过不少同龄人去。
何姜说起这个也忍俊不禁,说“天天刷小视频。”
用的还是江河旗下的a,出点什么bug他都能立刻发消息叫人处理,最近用户体验度都明显好起来。
余望想不出来江叔这样看着严肃的人私底下的样子,车一拐上高速后说“你先吃点零食,没有那么快到。”
毕竟即使是江河的实力,都不可能在市区找出二十亩地来建园子。
何姜才吃过早饭,头靠在窗户上说“我看会书。”
又叹气说“我不过是个学术废柴,为何要写毕业论文。”
说真的,她不提余望都快忘记她还在念大四这件事。
他没有国内的本科经历,说“要做什么”
何姜打起精神来说“开题报告。”
要不是学校发通知,她还以为得下个月才开始。
余望就不再出声打扰,只看她表情沉静下来,翻页之间胸有成竹的样子。
他到之后才说“你觉得自己会做好吗”
何姜奇怪看他一眼说“我向来是优等生。”
做生意还有起起落落,可在成绩上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难度,否则连续三年的国奖获得者不就成笑话。
余望便扯着她的脸说“我以前有位同学就是这样,每次考试都说自己要完蛋,现在已经是麻省博士。”
何姜不好意思道“习惯了。”
即使知道自己能做好,也要先哀叹两句。
余望也不是说什么,只是想起被学霸支配的日子,给她开车门说“在我面前可以,在别人面前算了。”
到底会让人觉得她是在,凡尔赛。
何姜想想也是,说“我偶尔是会给人带去一点压力。”
并非有意的,而是她成绩优异本身就是一座山,至今仍是外婆家亲戚里的标杆,舅舅家的表兄弟姐妹们因为这个还排挤过她。
余望摸着她的脸说“我也有一点。”
毕竟他并非是继承家业的长子,在外人眼里还是稍有逊色。
何姜夸张道“你才是给人留一点活路吧,不许反省。”
她反正看着哪哪都好。
余望那点子不安被抚平,牵着她往里走,身后背着个包。
罗园其实是仿照拙政园建的,只是规模上有所不及,不过一砖一瓦几乎都是从各地的老建筑上搜集来的,连楹联、碑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