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名作是局外人,1942年,他又写了鼠疫。”
凡妮莎的脸显得天真而单纯。她说“是不是很巧我的这个故事和你的很像。有一样的开头。”
她的眼睛显得那么纯真,蔚蓝色的瞳孔如湖泊一样清澈。似乎真的是在感慨一个巧合。她睁大眼睛看他。她这样的神情,就显得天真而风情。她低着头看他,声音带了一丝引诱的色彩,说“你听说过这个故事吗”
男人没有说话,他的喉结又动了一下。凡妮莎盯着他。两人僵持一会儿。许久,他笑了起来。
男人大笑着说“看来,你全都知道了。你想的是对的。”
凡妮莎忍不住叫道“所以。加缪。阿贝特加缪。真的是你。”
男人也笑,说“是我。”
凡妮莎站起来,光脚踩在被褥上。她跳起来抱住加缪。她的手揽过他的背和腰,贴着他温热的身体,头发丝缠绕在他的背和胸前,还散落在她的身后。凡妮莎在他的怀里开心的笑“加缪。加缪。竟然真的是你。我超级喜欢你啊。”
男人的手在空中僵持了一会儿,最后缓缓的落在她的背上。
凡妮莎在他的身上深呼吸一口,然后她放开男人,开始背他的名言“我的身体离我的灵魂如此之远,而我的存在却如此真实。”她说完后忍俊不禁,吃吃的笑了起来。男人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凡妮莎笑完后觉得有些羞怯,她低下头,悄悄整理了一下头发。她说“我好像有很多话要说,但是现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你这个骗子,我真是没想到你就是加缪。荒诞派,认识萨特,出过书,爱穿风衣。我怎么就没想到是你呢我应该说些什么呢我设想过见到你的场景,但是我现在哎,什么也想不出来。”她忽然来了灵感,说“你就给我签个名吧。”
凡妮莎推开被子,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加缪拉住她说,说“你要做什么”
凡妮莎说“我要去拿我的裙子,你帮我在裙摆上签个名吧。然后,再写一句你的名言。比如在隆冬,我发现自己身上有个不能战胜的夏天之类的。”加缪手扶住头,觉得非常不好意思,说“我的天哪。”他小声的说“我都记不得自己曾经说过这些话了。”
凡妮莎笑嘻嘻的说“你当然说过呀,你说过好多句嘛。还有什么重要的不是治愈,而是带着病痛活下去。”加缪的头越来越低,有些脸红。幸好是黑夜,没开灯,凡妮莎看不到他的脸色。
凡妮莎转开门把手,正要打开门出去。脚下却突然踩空。她整个人都悬在空中,她回头一看,发现自己被加缪拦腰抱起。
加缪看上去很瘦削,但却意外的有力。凡妮莎挂在他的臂膀上,玫红色的睡衣皱皱巴巴的,显得她小小的一团。
他把凡妮莎放回床上,然后盖上被子。他说“别出门了。外面太冷了。”
凡妮莎说“那明天。你帮我在衣服上签名。”
加缪说“那么漂亮的小裙子,签上名就显得脏了。”
凡妮莎说“可是,我想要你的签名呀。而且,我觉得在裙子上签名,才显得浪漫。”
加缪点点头,说“我记下了。”虽然他平时对时尚并不关心,但巴黎毕竟是时尚之都。香榭尔大街的两旁街道,橱窗里陈列了无数美丽的裙子。有鱼尾裙摆,还有针带别起来的裙子。他忍不住想,小姑娘穿起来,应该会有几分性感而危险的气质。今天连累她受冻,他觉得十分歉意。
他本就想送致歉的礼物。小姑娘喜欢漂亮的裙子,他知道该送什么了。
凡妮莎好奇的问“你记下什么了”
加缪笑眯眯的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红色的丝质吊带裙,还是性感的肉色长裙,亦或是白色褶皱绸缎礼服会更加适合这个小姑娘
凡妮莎不高兴的哼哼“你这个人,真是喜欢搞神秘。你的身份也是,你说的话也是,都神神秘秘的。我看,你不像是荒诞派,而是神秘主义学派。”
加缪忍俊不禁“那,还请你科普一下,神秘主义是什么样的呢”
凡妮莎说“一个男人,母亲死了。也许是昨天。他不知道。”凡妮莎引用了局外人的开头,继续说“然后这个男人,去找了一个神婆。让她帮忙算一次塔罗牌,他抽中了倒立的死神,神婆告诉他,死亡无法避免,大概就是这样”
加缪细细思索了一会儿,说“很有趣的设定。你真是”太可爱了。后半句他没有说。他下意识的伸出手,捏了一下凡妮莎的脸。凡妮莎吃痛的哼了一声。加缪收回手。
他说道“已经很晚了,快睡觉吧。你不是已经很困了吗刚才眼睛都睁不开了。”
凡妮莎却掀开被子,坐起来。她的眼睛亮亮的,散发出强烈的神采。她说“我一点也不困。我现在可精神了,我不要睡觉。我要聊天。我要听加缪讲故事。”
但她说着说着,却控制不住的打了一个哈欠,她赶紧用手捂住嘴,试图把这个哈欠扼杀在摇篮之中,但它还是从手指缝里溜了出去。
加缪脸上染了笑意。凡妮莎瞪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