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衙门的心情。所以历朝历代中,徭役是远比田租更恐怖的存在。u虽然不喜欢司马光,但他有句话说的很对“有因役而亡者,无因赋而亡者。”
非只如此
朱元璋想起来小时候的见闻。
他们村的一个老大爷,被官府拉壮丁去修官道,一修就是一年多。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回来了,还因缘际会得了二两赏钱。结果兴冲冲回家之后才发现,他家田地早就被县里的一个千户老爷霸占了,老婆子被生生饿死,貌美如花的小女儿也被逼着当了小妾。
一整个家破人亡
地方衙门乱摊派是绝不敢摊派到士绅身上的,也不敢摊派到他们名下佃户头上的。不然老爷们靠什么来种田
那就只好苦一苦普通百姓,把钱都摊派到他们身上。
所以许多自耕农,甚至是小地主愿意主动把田地卖给
那些士绅,叫做“投献”。
这一部分人,跟那些真正的佃户不一样,他们买的是田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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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田皮”、“田骨”,其实用我们今天的话来说,就是“所有权”和“经营权”。自耕农把“田皮”也就是所有权卖给士绅,自己保留经营权。
这不是自甘堕落,甘心为奴,实在是被逼的无奈。假设一个自耕农有十亩田地,每年收益十两银子。
但各种正税、杂税、人头税等乱七八糟的加在一起要交八两,辛苦一年自己只能剩下二两,将将够吃饭而已。
还不如把自己田地的“田皮”,也就是所有权低价卖给那些,自己保留“田骨”,也就是经营权,然后全年十两银子的收益和士绅对半分账,朝廷的田租由官户缴。
这样一来,自耕农虽然看上去当了佃户,可实际上每年还能多赚三两银子。
所以,为什么说中了举人就改换门庭,是“老爷”了,就是因为举人有一定的优免额度,可以接受亲戚朋友把自家田地挂在他们名下。这样举人老爷每年躺着就能收一半的田地产出,而亲朋好友也躲避了地方的苛捐杂税,能多留下几两银子,算是双方各取所需。
崇祯显然有些震惊。
什么“田皮”“田骨”这种东西,他以前从来都没听说过。
他只知道那些黄册、鱼鳞册也多年没有更新过了,数据都是糊弄人的,却没想到民间已经发展成这样了。
那岂不是说,就算更新了黄册鱼鳞册也没用
可这样发展下去,举人迟早成为进士,优免额度更多。而进士做官之后会利用自己的人脉、职权进一步加大自己的优免额度,远超法律所规定的范畴,甚至是他名下的土地全免,没人敢去收税
但是,地方衙门毕竟有那么多人要靠摊派吃饭,如果一个县绝大多数的地都是一个或几个这种士绅家里的,那么县官只能好声好气的和士绅谈判,商量一个彼此都能接受的金额出来。
当地士绅也不可能真的一分钱乱摊派都不交,因为他们也知道要是把地方官逼急了,一份弹劾奏章递上去,那是给自己家族当官的人惹祸。但以此为由,勾结地头蛇一般的胥吏,拿捏地方主官,是一件十分常见且轻松的事情。
比如嘉靖末期的内阁首辅徐阶,松江府华亭人也就是我们今天的上海,因为斗到了赫赫有名的大奸臣严嵩而青史留名。
徐阶是中产出身,他出生时父亲只是一个小县丞。但等徐阶考上进士、进入内阁后,徐家就一飞冲天了,一直到隆庆二年徐阶致仕,挂靠在他家名下的田产高达二十四万亩
朱元璋咬牙切齿“二十四万好大的狗胆”
姐妹们,二十四万亩是什么概念那华亭基本就是他家的了
所以到了夏秋两税的时候,华亭县令很省事儿,只要态度谦卑的去徐家要饭,人家满意了,就给你办的明明白白。
朱高炽有点难受“天幕有辱斯文吧”
怎么能说他大明的官是去要饭的呢
朱棣冷笑“那你说,不是要饭的是什么要我说,连要饭的都不如乞丐跟你要不到可以去求别人,这华亭县令要是得罪了什么劳什子徐家,他能去求谁就是跪也得把赋税给凑齐了。”
这种情况愈演愈烈,随着大明对士大夫的把控越来越松,发展到后来,那关于士大夫的税,基本上是一份也别想收上来。
没错崇祯恨不得拍桌子给这些大臣画重点。
甚至于,装着许多货物的大船,只要船上有一位进士甚至是举人,那这一船货就不用交过路费了。
真是太暖心了。
“岂有此理”朱棣又生气了。
在他手底下,不交税就去死
宋朝开始,为了吸取唐末藩镇割据的教训,就开始严格限制地方的财权,将地方的税赋解送去中央,地方只剩下发点法定编制工资的钱,看你还能割据当土皇帝
但这会造成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就是地方政府的钱实在不够花。
不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