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不是丁立森那孙子吗奚迟你终于忍不住给他下毒了吗”
“他自杀。”奚迟无奈道。
“哈哈哈我知道”急诊医生开怀大笑,“看他干的缺德事,一头撞死算了,把遗体捐给解剖系还能给教学事业做点贡献。”
他一边手上不停抢救,一边给奚迟说“就这你还救他,值得敬佩。”
奚迟看他忙,顺手帮他把给氧管道接好了,抿唇道“正好碰见。”
“我明天一定得给你在全院宣传宣传,你肯定能评上感动济仁十大人物之一。”急诊医生继续嘴贫。
“说真的,今天的事你别说出去。”奚迟认真道。
如果传出去,在院里又是一场轩然大波,更何况霍闻泽那个极端人格还在外面,万一再做出什么动作。
“行行行,咱深藏功与名。”急诊医生点点头。
奚迟看着急诊科医生护士来来往往,不禁又想到,丁立森为什么放弃了放火,突然决定要服毒呢
抢救结束时已经是半夜了,急诊医生擦了擦头上的汗,对他说“龟孙子现在生命体征稳定,就是消化道被药烧得稀烂,肯定得受一段时间的罪了。”
“嗯。”奚迟觉得他也算罪有应得。
急诊医生为难地说“不知道他几点能醒,醒之前可能要有个人待在病房啊。”
奚迟面色平静地点头“我会留在这里。”
急诊医生眨巴眨巴眼睛“大神,你还是像当年一样可靠,我要是个女生,死也要嫁给你。”
奚迟眼角微微一抽“怪不得你跟陈枫关系好。”
“那可不,一个干急诊科,一个精神科,好哥们儿就是要携手跳大坑。我比他还好点,至少不用担心扭头被病人砍一刀。”
他脱口而出后,看见奚迟脸色一下凝固住了,立马想到奚迟的父亲,反应过来自己说了错话“对不起,看我这破嘴,真对不起。”
奚迟也立即恢复如常,冲他淡淡笑了下“没事。”
坐在病房的椅子上,耳边只有丁立森身上连的监护仪规律的电子音,奚迟很快泛起了困意。
反正丁立森就算醒来也动不了,不至于对他有什么威胁,奚迟打算靠着椅背休息一会儿,可能是拖丁立森太累,没几分钟他就睡着了。
在他呼吸逐渐均匀地睡熟了之后,病房角落里安静垂落的窗帘突然被一只手掀开,从背后缓缓走出来一个身影。
来人的脚步很轻很慢,似乎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惊醒了睡梦中的人。
男人走到病床旁的椅子前,低头用目光贪婪地描摹着眼前人的睡颜。
奚迟头朝一边微微歪着,碎发落下来两缕垂在额前,安静得如同一幅展开的画卷,平时冷淡的疏离感被削去了不少,低垂的眼睫却添了一丝孤零零的脆弱。
让人想伸手拂去他眉间落的雪。
男人的手指在触碰到他脸颊的前一刻又停住了,像下了很大决心般硬生生收回了手。
最后,他只是把手里的薄毯轻轻搭在了奚迟身上。
奚迟睫毛颤了颤,但没有醒,唇瓣抿了两下,不知道梦见了什么,然后又睡沉了。
男人就这样一直盯着看,好像时间静止了。
丁立森虚弱地撑开眼睛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不久前捏着他脖子的恶魔,正一动不动地望着奚迟,那双刚才还像冷血动物般阴寒的眸子里,此时灼热的情意翻滚,几欲满溢出来。
丁立森恐惧地想,自己刚才明明决定服毒了,为什么还活着在这里奚迟又怎么会在这个人准备来干什么
他下意识地惊叫,可化学制剂也腐蚀了他的声带,他发不出声音,只能无力地试图在病床上蜷缩起来。
那个人一点要靠近他的意思也没有,眼神忽然扫过来,带着刀锋上的冷气,伸出一根手指凑到唇边,示意他“嘘”。
让他不敢再发出一点动静。
心电监护屏上丁立森的心率狂飙,没几秒又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清晨的阳光从窗帘缝隙里漏进来,给空气都结了冰的病房送来了一分生机。
奚迟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正看见丁立森躺在病床上凝视着他,眼神里写满了恐惧。
他站起来转动了一下酸胀的脖子,走到病床旁,低头俯视着丁立森,朝他伸出一只手。
丁立森手指死死抓紧床单,心电图又开始出现异常波形。
然而奚迟只是按动了他床头的呼叫铃,目光淡淡地扫过他的脸,就像看街边飘落的一片垃圾一样。
忽然间,奚迟的眼神顿了顿,昨天光线昏暗加上丁立森戴着氧气面罩,他没有注意到丁立森嘴角有一个崭新的伤口。
他揭下透明的氧气面罩,确认了这是烫伤的痕迹。他想起昨天掉落在地上的火柴盒,有个荒唐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