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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足尖就要抵达那素色的堤坝,晏九九心中砰砰直跳的心脏恨不得悬在了嗓子眼,她的眉梢不知不觉挂上了胜利的微笑,看她不在那伟岸的堤坝上留下一个流芳百世的脚印罢
突然
那纹丝不动的堤坝像是拉开了大闸门一般,素色的丝绸独有的光泽在晏九九眼前划过,景施琅已神不知鬼不觉的闪到了一边,而晏九九拼尽全力踹出去的脚还在半空中,她看着越来越近的台阶
脸上的欣喜转安为危。
被他发现了
她还在怔忪着。
不他怎么可以挪开那我怎么办我要飞出去了飞飞
晏九九的脸上划过一丝慌乱,她惊惶的看了看旁边副手笑意缱绻的男子。
“啊”眼看着她离地面越来越近
怎么办怎么办
晏九九不小心咬了舌头,尖锐的疼痛顺着舌尖蔓延到了她的下颚,酸涩的感觉又反噬了她的舌尖,脸上僵硬难耐,她只觉得那张脸都不是她的了。
吱
衣服摩擦地面的声音,她的脚尖在距离台阶边缘一寸的地方煞住。
她愣了愣
景施琅居然没有来接住她
她看了看站离自己不远处的男子,又看了看自己
她居然劈了一个叉
晏九九犹如五雷轰顶,仿若这时候全身的知觉才随着脸上僵硬的感觉消失而去,可伴随而到的却是
她觉得自己简直没脸在这个世界上活了
以后在景施琅面前肯定抬不起头来
“表妹你这是在做什么”景施琅还是没有过来要扶她起来的意思,“哦这世界上没有比你更体贴我的了,你一定是觉得我们俩在这里等元凯一定是无聊透顶了所以想即兴表演”
“我即兴”晏九九抿了抿嘴,她现在不能动弹,要不然她绝对跳起来给景施琅一个大嘴巴子
景施琅一边拍着巴掌,一边绕着晏九九转了半圈,又转了回去,像是欣赏一件失传已久的宝物,眼光甚为考究。
他摩挲的下巴,道“嗯就这样”
“你”晏九九忍耐的神情隐匿在埋在胸前的脸上,她现在根本没有颜面抬头
景施琅就是知道她要踹他才闪到一边去
偏偏还要装作一无所知
还说什么说她即兴表演
她慢慢咽下了胸中波涛汹涌的那口闷气。
硬生生的劈下一个一字叉晏九九此刻只庆幸自己的裙子没有撕破
可肌肉因为超负荷拉扯而产生的剧痛是那般清晰,她现在只觉得坐在一块钉板上面,刚刚劈叉下去那种肌肉撕裂的疼痛就好像钉子刚刚刺入皮肤一般,剧痛难忍,她只觉得自己牙齿打颤,两股战战;可现今就好像那钉子已经深入骨髓,那钉子已经与血肉相融。
晏九九的腿已经没有知觉了。
景施琅是一定知晓的
她脸上还是凝着微笑,生硬而甜蜜的喊道“表哥”
景施琅好似被蛰了一样,他揉了揉耳朵,把耳朵移到晏九九脸边山,“什么”
啊
晏九九在心里早已经把他千刀万剐,撕成碎片
可她还是强忍住了愤怒,眨了眨眼睛,道“表哥扶我起来可好我的腿有些疼”
“哦”景施琅沉吟了一会儿,“我还以为表妹你还有后续活动呢”
景施琅又走到了晏九九身边几米外,云淡风轻的样子根本就没有要去扶她起来。
晏九九在心里把景施琅骂了一万遍,可这样僵持着不是办法
若是一会儿张府里巡逻的人来了,景施琅弃她而去,难道她就要这样束手就擒
等着人来捉
想着背后却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听着起起伏伏的脚步声却不像是一个人。
听这声音晏九九就知道是江元凯
她舒了一口气,好在有个人来了
可另外一个人是谁
她下意识扭着身子去看
江元凯着一身绛色行头,简单利落,想是为了行动方便特地精简了行装,不像那个景施琅
无时无刻都要装风流
来劫个人穿什么长衫
晏九九的心里好受了一点儿,两人朝她走来,江元凯将她扶了起来,腿上拉伸的肌肉立马松弛了下来,却没抵挡住那突如其来的酸软,她步履踉跄的朝那朱漆红柱之间衔接的长形凳而去。
“施琅,我没想到如今越发不懂你了”江元凯戏谑道,“若是旁的女子我倒觉着”转念又道“可启璇是”
你心仪的女子
江元凯最终还是在景施琅的逼视下将这句话囫囵吞枣似的咽了下去,他忙顺气接道“她是你的表妹,你不疼她疼谁”
他还是没忘捕风捉影的加上一句。
晏九九懒得去瞧景施琅,她开始打量起江元凯身边一身玄黑裹身的男子,那男子不言不语,黑色的头巾从脑后蜿蜒到脸前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