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颜若舜华,粉光若腻,看不出一点刚才徒增悲伤的情绪。
门口迎接的人倒还符合礼数,冰雪本就憋着一肚子气没处撒,见东府的奴仆一个二个恭谨有度,哼哼的从他们面前走了过去。
过了正厅前的花园绕过了一座圣母玛丽亚喷泉,拐角就要去公馆的客楼,顾心慈趁机捏了冰雪一把,“一会儿行事切莫莽撞,沈氏正愁无事发难,若是被她捉住一点定会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此时老爷已经被她迷了心魄,到时候无论怎样都会偏袒于她,再不可像刚才一样行事莽撞”
冰雪正暗暗点头,谁知东楼一行人浩浩汤汤的走了来。
“嫂嫂,我等了你好久,你如何此时才来这下午的日头晒得人发软,我一个人是百无聊赖的”
迎面走来的女子并非明眸善睐之辈,一袭白衣胜若阳春白雪,可言语之间的剑锋早已暴露其阴险来。
冰雪咬了咬牙,她家小姐又不是插科打诨的丫头婆子,怎得还要陪她百无聊赖自己寻乐子便是,怎的还寻到她家小姐身上来
想着就要上前,顾心慈不动声色的向前走去压住了冰雪的步子。
她笑容欢馨道“怪我,怪我我给妹妹赔不是了妹妹可莫怪姐姐来晚了,下午这府里的事情繁多,一会儿是这个院的丫头犯了错,一会儿又要去商铺里巡视,一会儿又要与账房里算账去看看我忙的晕头转向却忘了给你来一通电话让你一阵好等快莫站着了,你这衣着本就单薄还是先去室内温一杯茶罢”
顾心慈拢了拢沈敏瑜滑落的肩纱,又拍了拍她的肩,看似长辈疼爱晚辈一般,实则是在敲打那出言不逊的女子。
她当然要先赔个不是,若是与沈敏瑜蹬鼻子上脸指不定她会闹到哪般田地,等压下她的噱头再转身绵里藏针的数落她一顿,这掉了的牙齿和这血也要吞进肚子里去
见沈敏瑜面色不善,顾心慈省得她心中定是憋闷,可话已出口,她又不能显出得意之色,因而神色越发祥和。
可依旧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冰雪。
主仆二人眼神交换之间俱是明了。
“敏瑜,你今日用的是哪家的香竟是这般淡雅沁人”顾心慈假意好奇道。
沈敏瑜放下茶盏,眼中划过一抹骄色,“我今日并非用香可是姐姐闻错了”
问错了顾心慈在心中哂笑,不是说她慢了,就是指摘她耳朵有问题,心下暗恨沈敏瑜的刁钻。
“是吗我却闻着似花香一般倒不是单单的一种花罢”她瞥了眼冰雪,“冰雪,你闻闻这味道可是百花之香”
冰雪上前几步嗅道“夫人,的确是有花香的。”
沈敏瑜凤眼微斜,朝着冰雪道“嫂嫂,你这奴才可是教养的极好的,鼻子这般灵巧,我看比那狗儿要聪颖许多,也是难得你为表哥上心,他对狗毛可是过敏的”
说完目光瞟向了冰雪紧握的拳头,“这丫头是极其不错的,从前一直是宝珠与小环在我身边伺候着,如今被拨去了西府,我这边像是缺了左右手一般遇事时难免焦灼,不如姐姐将这丫头赏给我可好”
什么宝珠被拨去了西府她无人可用
沈敏瑜这是公然在向她要人顾心慈暗暗啐道。
那宝珠就是沈敏瑜安在西府的眼线,若是她和冰雪如今都未发现的话,她又怎会要冰雪终归还是她行事败露,那宝珠又被她押在柴房里,如今人不在她沈敏瑜手中她自然是一万个放心不下。
宝珠一日在她顾心慈手中,沈敏瑜就一日难安
有谁能放心下一个活生生的证据呢
不如放在自己手中,是生是死全由她掌控。
顾心慈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只怕她将宝珠送回去之后那丫头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就怕落个死无对证她绝不会放过让沈敏瑜跳进自己所掘坟墓之中
“宝珠那丫头”顾心慈故作迟疑道“如今尚且关在柴房之中”
“什么”沈敏瑜惊怒道。
顾心慈没多大反应,她只带沈敏瑜必定会夸大其词,不错过每一个反击她的机会。
可越着急暴露的就越明显。
她想要的,应该是宝珠这个人。
顾心慈心下有了计策,愁道“那天她偷偷跑来东府我本是以为她顾念着你想回来看看,次日里她回了我也并未说什么,只是后来东府后面的照相馆,就是我与子诚去拍婚纱照的那一家送了照片来,说是看见我这丫头偷偷与人私会,偶然拍了下来,整理时才发现”
沈敏瑜越听越怒。
极好的功夫顾心慈在心中想道。
目光流转之间又道“妹妹,你说说这般伤风败俗之事我怎得往外传吶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可不能让别人戳张、沈、顾三家的脊梁骨不是这过了半个月,前些日子当值的丫头婆子发现那东西不对劲,以为是要去了罢,请了医生了谁知道竟是有了身孕”
沈敏瑜被顾心慈按了按的肩膀,她气的一阵白一阵红的,面上却还是兜住了脸面,心下却是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