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云头,那些太医说话,总是留着点儿余地,再加上大和尚的符,不醒才怪。
又问道“那张公公此来,是还有什么事吗”
张成道“是这样的,太后娘娘虽然凤体无碍,但陛下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想请国师这几日再去帮太后娘娘看看。”
云起摇头道“不用了。太后娘娘的面相,昨日我和师傅都仔细看过,近日并无劫难。至于如昨晚那样的小厄,有师傅的符咒在,自己便消散了。”
张成问道“只是不知度海大师的符咒,能灵验多久”
云起道“凌空画符,符咒没有载体,起效快,消散的也快,但十天半个月应该没问题。若陛下不放心,回头再来寺里求上一张平安符就是。”
张成谢过,又道“奴才此来还有一件小事。
“国师大人的国师府现在还没修好,但这段日子,您总不能在京城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不是
“前不久陛下不是赐了您一座宅子吗,那宅子不久前才修缮过的,景致还过得去,家伙什也齐全,勉强能住人,陛下说,让您这两天有空的时候去转转,看看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的,或者还缺什么,奴才马上就派人去置办,最好是朝廷开印的时候,就能住进去。”
云起道“既然能住人,那就这么着,回头我让青一他们把铺盖什么的送几套过去就行了。”
他在吃穿住行上面,一向很能将就。
张成道“国师大人您可千万别客气,这些都”
云起摆手道“不是客气,我就是懒得跑。”
张成笑道“那这样,您要是懒得跑,等回头住进去,发现什么地方不满意,您再跟奴才说也是一样的,奴才立刻派人去改。”
张成一口一个奴才,听得云起有些难受,却也无心去改变他的习惯。
他记得前世的时候,顾瑶琴时常让身边的侍女不要自称“奴婢”,侍女们感动的涕泪横流,却没有一个敢改的。
何必没事给人找麻烦
只听张成又玩笑道“昨儿晚上,国师大人可是差点害死奴才了”
“嗯”云起讶然道“这话怎么说”
张成苦笑道“国师大人可知昨夜太后娘娘是如何晕倒的”
云起摇头。
张成叹了口气,道“国师大人有所不知,宫里以前曾有过一位贵妃娘娘,是定国公大人的胞妹,从小在太后娘娘膝下长大,太后娘娘最是疼她,可惜十多年前难产去世。
“昨儿晚上,前面的宴会散了之后,太后那里又举行了家宴,只请了陛下、长公主殿下以及定国公大人。
“长公主殿下本是一片孝心,带了顾家七小姐过去,让她跳了一曲清平乐。
“这位顾小姐和先前那位顾贵妃,原就有七八成相像,在灯光下这么一舞,倒像了个十成十。太后又是悲,又是叹,将顾小姐叫到了身边,手拉着手说话。
“聊着聊着,就提到了先贵妃,然后顾小姐就吟了一首词,谁知道还没念完呢,太后娘娘就晕倒了。
“奴才没念过多少书,可也觉得,这首词听着实在让人心里难过的很”
“奴才也就记得那么两句,”张成低声吟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云起默然良久才回过神来,道“的确是好词,可谓字字泣血,难怪太后听了会悲痛欲绝只是,这事儿怎么会和我扯上关系,还差点害了张公公你”
张成拍腿道“还不都是因为国师大人您那句话说的太准了,就好像亲眼看见了似的
“国师大人您想啊,太后出事之后,所有人都守在太后跟前,只有奴才骑着快马追上国师大人您如果您真的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话,那岂不是只能是从奴才嘴里传出来的
“将后宫里的事儿乱说,可不就是死罪”
云起道“那张公公现在说这些,就不怕死罪”
张成一噎,干笑一声,道“如今时过境迁,而且国师大人又不是旁人,说说也无妨嘛”
又道“国师大人您可真是神人。别人不知道,奴才自己可是心知肚明的,昨儿当真一句话没说,可国师大人您硬是给算出来了,实在是让奴才佩服的五体投地”
云起摇头道“不是算的,猜的。”
他相术虽然不错,可也算不到这么细致的东西,昨天晚上还真是猜的,不过也不是瞎猜。
天寒地冻的天气,顾瑶琴的狐裘内却穿了一袭纱裙,若不是为了表演歌舞,难道是想当着太后的面勾1引什么人不成
其次是她今天的妆容。
云起对人的相貌极为敏感,一点点变化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在看见顾瑶琴的第一眼,云起就发现她今天的模样有些奇怪,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让眼睛显得比平日里要圆了少许,嘴唇也丰满许多,尤其下唇,硬生生用唇线唇脂,涂抹的让它看起来比实际上厚了少许。
虽只是一点小小的改变,却让顾瑶琴那张娇柔妩媚的脸,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