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呆了,自己这副样子像他的娘亲?
“要是我没猜错,他应该是濮阳老爷的独子濮阳察。原先我见过濮阳夫人一面,确实长得很富态。”钱君宝解释道。
“濮阳老爷的夫人很年轻吗?”叶清呆了呆,问道。
钱君宝点了点头道:“那个时候十五六岁吧,其实她是濮阳老爷的填房。
濮阳察失踪的时候才六岁,当初官府也派人寻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他,没想到他居然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姆妈……姆妈……”濮阳察又想爬过来抱住叶清的腿,钱君宝拉住叶清的手。
转头却对钱多多吩咐道:“先把他带回去,回头再跟官府的人报备一下,让他们帮着寻找他的亲人吧。”
钱多多愣了,但钱君宝都吩咐了,他也就照着做。皱着眉头,伸手将小孩儿提了起来。
“没想到,少夫人非要进来看看,却捡到了你这小东西,也算你的造化了。”
钱多多咕哝了一声,濮阳察也很乖巧,居然没有挣扎,乖乖的让钱多多带走。
在外面等着的钱忠,见钱多多出来之后,手里却多了一个脏兮兮的小鬼,忍不住问道:“这是……”
钱多多有些不悦的对马车夫说道:“别问那么多了,走吧,这次别在走错路了。这个小东西就坐你旁边,看着点别让他掉下去了。”
钱忠见钱多多面色不快,马上闭住了嘴巴,这次是他的错,所以即使那小孩坐在他旁边有些臭,他也忍住了。
钱多多看了眼前方,“也没什么不对,就是这里听说可不是好地方啊。
白天都没人敢打从这经过,入夜后更是人车绝迹,绕路而行。后来,有个老道说这里阴气重。”
“阴气重?”叶清眉头一蹙,钱君宝也一起探头出来说道:“那就赶紧离开这里”。
不过叶清却起了好奇心问道:“你是说这里闹鬼?”
“娘子……”钱君宝见她双眼一亮,有点兴奋,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钱多多点点头道:“这里原本是胡商濮阳老爷的家,后来家道败落,独留几个老仆和一幼子,以及十八岁都未出嫁的濮阳老爷的妹妹濮阳大小姐。
三年前忽然从青州来了一伙人说是濮阳老爷的义兄弟们,可那些都是歹人。
不但把濮阳一家洗劫一空,还奸污了濮阳大小姐,又杀了几个老仆。
濮阳小少爷也下落不明,可怜那濮阳大小姐后来自缢身亡了。
这事闹得有点大,没过几天这宅子就传出不平静的风声。大家都有所忌讳,久而久之便有许多人从这里搬离了。”
“那些坏人呢?”叶清唏嘘一阵,问道。
钱多多缓缓说道:“官府没有抓到他们,有人说他们其实是一伙江洋大盗。
不过,您也知道这出事的是胡夏人。
加上濮阳老爷在崇安的名声也不是很好,那些坏人也是胡夏人。
咱们汉人哪会真的同情濮阳家的人,听说当时没一个邻居出来帮忙和官府说话。”
“不管什么人,出了这样的事其实都是可怜人啊。”
到了这里,她感觉到的不是害怕,而是是一种叹息。
或许当时有很多人看见这家人出事,也或许有人知道那些坏人跑到哪儿去,但他们在出事以后都不愿意插手,也不愿意帮忙。
这个大宇朝是胡夏人统治的,但汉人占据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口,难免百姓们骨子里还是有芥蒂的。
“我想下去看一眼。”叶清忽然说道,她刚才突然有一种感觉,似乎自己应该下去看看。
“看一眼?”钱多多差点叫出声,眼睛往钱君宝身上一瞟。
钱君宝很平静的点头,“她要看就让她看。”
“她真不怕?”钱多多在他耳边小声问着。
“你觉得我娘子会怕吗?再说不还有你在吗?”钱君宝笑道。
钱多多咕哝着:“也对,少夫人那么厉害怕什么,再说咱们不做亏心事,没什么好怕的。”
“嘎吱”一声,尘封多年的大门被推开。
一入目,满是长过腰际的野草,鹅卵石铺的小路不见了,隐隐约约还能看见几间灰尘扑扑的房子,旁边的侧屋有些倒塌了。
台阶两边爬满蔓生野草,屋子的墙壁已经很破旧了。
“这宅子看着还挺大的?”叶清说道。
“濮阳老爷是布商,这院子占地也有两亩,在城中已经算大的了。没想到才三年就破败到如此地步。”钱君宝感叹一声。
叶清指着不远处凹陷的一块地,“那边是池塘吗?”
“应该是吧。”钱君宝点头。
“这房子浪费了,走吧。”叶清看了一阵,此时心中那股感觉消失了,于是打算离开。
就在这时,叶清突然在墙角发现一个灰色的小影子,那是阳光投射出来的人影。
有人?
叶清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