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第139章(2 / 4)

言淏的灵魂。

言淏的灵魂真的好香,让它馋得口水直流。但它一直忍着,它模模糊糊地知道,如果吃了言淏的灵魂,就没有言淏了。

言淏看它口水直流的模样,总会半晌无语,道“你可不可不要用我的脸流口水”

这回它听懂了,倏然间,它的脸没了,变成了平面。

言淏“”

再后来,言淏被一个女人抓走了。

那个女人很厉害,它打不过她,言淏被严厉教训了一顿,之后有很长时间没来找它。

它日思夜盼,它习惯了等待,它觉得,言淏总会来的。

言淏终于又来了,这次,他的表情凝重许多,问它“你是邪祟吗”

它摇摇头,“不知道。”

“”

言淏又说“你上次看到的是我师父,你不可以伤害她,知道吗”

“言淏,陪我玩”它变作它最喜欢的言淏的样子,走过水面,朝言淏伸出手。

言淏望着它,喃喃“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笨的邪祟呢”

言淏来这里的机会终究越来越少,一年两三回。他告诉它,他是发现了禁地结界的一个小缺口,偷跑进来的,平时禁地入口有专人守着,普通弟子休想进来。

它不贪心,只要言淏能来就好,言淏让它做什么,它就做什么。

言淏长大了,但他还是经常变作言淏十二三岁的模样,因为它发现,这样的话言淏就会对它格外耐心。

它不知道的是,人长大意味着,烦恼也会成倍地增加,甚至能改变一个人。

言淏的话越来越少,他们经常枯坐半日,现在变成了它想方设法地说话,用来引诱言淏理理它。

它学会了在湖边叠石头,学会了跳舞,学会说很多词汇,特别是“朋友”这个词。

它总是笨拙地向言淏求证“言淏,我们是朋友吗”

言淏望着它,不回答,反问“你吞食别人灵魂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它歪了一下脑袋,“不知道。”

言淏又问“他们的灵魂去了哪里”

它仍是说“不知道。”

言淏站起来,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言淏别走陪我玩”

它等啊等,盼啊盼,雪落了一场,雨过了一场,言淏终于又来了。它快乐地向他展示自己的舞蹈,它练习了整整两年。

言淏说“师父的身体越来越差了,我要陪她。师叔发现禁地结界缺口,相信很快就会修补起来,我以后都不会来了。”

它张着空洞的眼睛望着他,“言淏不会来了”

“是。”言淏眼睛看向别处,“你好自为之吧。”

“是我不好吗”它问。

言淏道“是我不好。”

言淏怎么会不好呢在它心里,言淏就是最好的。是以它一如既往地等待,等待言淏来。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湖底仍时不时地浮现尸体,它却不再觉得他们的灵魂美味,因为它知道了寂寞的感觉。它想再看到言淏,就像以前那样陪它玩。

它可以一直忍着不去吃言淏的灵魂,也不会伤害他师父,但他为什么不来呢

他来了。

却是带人来杀它。

如果言淏要它死的话,那就死吧。

它不想在等下去,能够满足言淏的一个愿望,也挺好的。

死是什么呢就像它吃过的那些尸体一样或者就像那些灵魂它有灵魂吗没有灵魂的话,死后会怎样

终其一生,有人叫它噬魂兽,有人叫它邪祟,它就是没有自己的名字。

不,好像有。

它想起来了,是言淏给它取的,叫言二。

“言二,第二个我。”十三岁的言淏郑重地告诉它。

也许是因为它总变作言淏的样子,也许是因为,他们都很孤独。

随着邪祟煞气溃散如烟,湖底水波激荡,鲲神碑摇颤整座山脉。

贺凉水口中源源不断地被输送氧气,他霍然睁眼,才发觉自己刚才竟是晕了过去,把楚孤逸急得不行。

见他醒来,楚孤逸再次吻住他。

贺凉水瞳孔收缩,不是因为这个吻,而是看到了鲲神碑周遭的法阵光芒,众人皆是兵荒马乱、手脚并用往湖面游,只有楚孤逸忙着给贺凉水渡气。

贺凉水拍打楚孤逸的肩,表示可以了,快跑。

楚孤逸拉着他,孰料那法阵转瞬间将湖底搅得剧烈震荡,一股激流猛然将他们冲了开去。二人唯有十指相扣,不至于被冲散。

周遭漆黑,也看不清什么跟什么,贺凉水蹬着双腿,一只手臂使劲划拉,然而无济于事。楚孤逸一把将他拉近,再次给他渡气。

贺凉水眼前时明时灭,只记得在水里泡了很久。他们似乎被冲进了一条暗河,回头已是不能,只能往前游。

饶是有楚孤逸时时给他渡气,贺凉水从水面冒出头的时候,仍是一阵头重脚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