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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松烟又道“后来有个师妹去看他,说原谅他了。”
贺凉水觉得自己应该去瞅瞅这倒霉的安俊。
林松烟终于切入正题“师弟,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那你们聊吧。我去看看安俊。”贺凉水施施然出门。
“贺先生”
贺凉水头也不回挥挥扇子“待会儿就回。”
楚孤逸又不是他腰带,总不能时时拴在腰上,控制欲太强只会招人嫌,就像林松烟。
可惜这个道理,林松烟明白得太晚,还不一定全然理解。
贺凉水一路走去,风度翩翩佳公子,南斗弟子们很乐意为他带路。
安俊的住所就像他本人,充满了土豪风格,一应物件镶金带银,审美堪忧。弟子带贺凉水到门口,就不愿进去了。
贺凉水道了谢,悠哉悠哉进了里间,安俊正吊着一条腿,在床上两眼发直怀疑人生。
“安俊。”
“谁都不见,出去”安俊扭头看去,唰的一下面庞通红,“贺、贺公子”
贺凉水一口气说完“你别怕,我不是来责怪你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不是你的错。其实你是不小心中了我的幻术,那不是你本意,你不必想不开。不信你问问邓阳,他曾遭遇跟你一模一样的事,也从屋顶跳了下来。”
“”安俊一脸痴呆状消化贺凉水的话,“不是我的错”
“绝对不是。”
“可是我对你”
“那是幻觉,不是你本意。你现在面对我,还会心脏乱跳吗”
安俊点头,“会,跳得特别快。”
“那是你的羞耻心在作怪。说明你是个知廉耻、讲道德的好孩子,你的心并不是为我而跳动,而是为你自己。”
安俊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真的”
“当然。”贺凉水肯定道。
安俊直勾勾地望着贺凉水,眼底泛起感激泪光,“贺公子,你真是个好人。”
被发好人卡的贺凉水展扇一笑“我一直都个好人。”
安抚完纯情少年,贺凉水深藏功与名离开,没发现在偏僻一角,有道身影眼色阴沉地望着他。
子车良握碎本打算送给徒弟的丹药瓶幻术这个贺凉水果然如林松烟所言,是个会惑人心智的魔修。
心病还须心药医,安俊当天下午就伤愈,活蹦乱跳宛如什么都没发生过。底下弟子也都识相地装聋作哑。
只是偶尔,安俊想到贺凉水时,还会恍惚,心头热乎,他摸着自己心窝子,喃喃自语“贺公子,真是个好人啊。”
“啊秋”贺凉水打了一个喷嚏,翻个身继续午睡,“谁想我呢”
二楼四面通透,灰尘在光线中飞舞,楚孤逸穿过光线,观察贺凉水睡容。他伸出手,指尖在即将触及白玉面具时却又收回。
此处床榻狭窄,平躺只够睡一人,但侧躺的话勉强能挤两个大男人。楚孤逸推着贺凉水的肩,将他姿势改为侧躺,朝里面,自己小心翼翼躺上去,将贺凉水抱个满怀。
贺凉水不舒服地动了动,伸展不开手脚,两人越发挤成一团。
楚孤逸的生理现象又来了。
贺凉水迷迷糊糊往后摸,“什么东西拿开。”
楚孤逸没动。
贺凉水拿了半晌也没拿开,放弃了,手忘了收回来。
楚孤逸就这么一直没动,如同成了一座雕像。
肥啾享受了一圈南斗女弟子的温柔乡,终于舍得回来,一飞进窗户就看到一团双人马赛克,吱哇乱叫“你们又干嘛了”
贺凉水一个激灵坐起来,楚孤逸咕咚掉下床,贺凉水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楚孤逸用宽大衣摆遮住不和谐处,淡然道“没什么。”
“你怎么坐地上”
“贺先生掉下来的时候我便可以接住。”
“”
楚孤逸道“小啾,你吵醒贺先生,往后十天没有灵谷吃。”
肥啾傻眼,它后悔,就不该大惊小怪的,这不是什么都没发生嘛。这次一定要投诉,不就两人睡在一起,都穿着衣服,凭什么给它打马赛克
贺凉水在床上找了找,“奇怪,睡觉的时候好像有一根棍子戳我,我抓到了啊,怎么没了”
肥啾“”啊哔,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到了晚间,子车良又把楚孤逸喊去下棋。
贺凉水无法理解,这子车良大晚上的不睡觉,拉着楚孤逸下棋,怎么不跟林松烟下
楚孤逸走之前道“贺先生,你先睡,别等我。”
“嗯。”贺凉水想着,反正明天就走了,就再忍一晚。
肥啾长吁短叹“独守空房,何等凄凉”
贺凉水“滚一边去。”
古人的书催眠效果显著,贺凉水看了两页,眼就睁不开了,吹了蜡烛,上床歇息。
至半夜,他凭着一种生物直觉惊醒。
楼下有声音脚步与翻找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