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界间之内都没有信号,手机带进去除了容易损坏没什么别的用处,所以陈一七寄放在万花筒的组长那里。
然后戴上了通讯器。
万花筒的组长是个三十多岁、打扮相当随性的一位男性,他给陈一七戴好通讯器,然后目光落在他脖颈上的机械颈环上,突然开口“每个界间都不一样,有的像这个一样可以轻易进去,有的则像你们白山那个一样,几乎进不去。”
“所以我们也推测或许有的界间可以进行通讯。”
在担心小猫的陈一七茫然抬起头。
这个虽然胡子拉碴但仍旧满脸写着精明的男人与陈一七对上视线。
主动戴上了机械颈环,但是在隔绝一切的界间内,掌握不了状况的他们是不会启动机械颈环的。
但是不死的队友却可以在出事的时候攻击机械颈环甚至不死可以在发觉自己不对劲的时候按下开关
。
面前这个人是为了别人而主动戴上的枷锁的。
大概,
可以稍微拜托一下。
“这个任务,
我不愿意让万花筒去她状态不是很好。”男人声音很低,“但上边下了死命令,而万花筒也先一步同意了。”
“不死先生。”男人看着他“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一下她。”
“总觉得。”坐在面包车最后一排,陈一七转过头撑着下巴看着灰蒙蒙的窗外,“所有人都很难呢。”
声音很小,一般这种情况是跟他对话的时候会有的程度。陈猊远想着,但是因为并不明确所以没有开口。
“如果”陈一七不由自主的、声音越来越低的“我是”
原来的不死就好了。
失忆把一切都搞砸了的感觉。
“晕车”前排的万花筒递过来一瓶水。
陈一七摇头,然后他表情重新开朗起来,他微微靠近万花筒,然后下巴点了点前排的三人不包括坐在万花筒身边的棉花。
“他们好高冷。”
这趟任务七转疯人院出了四个人,包括万花筒在内是两男两女,虽然都属于七转疯人院,但都不是一个队的关系。
万花筒自从棉花去世之后还没有安排新队友,听说是她自己拒绝了,但是上边又基本不会安排一个病人独自出任务,所以万花筒一直在组“野队”。
因为这次的任务死亡的可能性比较大,所以安排的人都是自保能力比较强,或者能力比较综合的病人,一般这种类型的人不会都分到在一个队里。
因此这趟任务加上陈一七是拆了整整四个小分队。
也因为这样,大家都不太熟。
车上的氛围也就冷的不行。
万花筒低声老老实实把话挑明了“因为大家都不熟。”
其他三人“”
声音可以再低一点的。
中间右边位置戴着黑色口罩的青年转过头,他头发乱糟糟的,这种乱糟糟是剪头剪毁了的那种参差不齐,皮肤很白,杏眼,但是眼睛下方,贴着下睫毛的地方有一层红红的、微微凸起像卧蚕一样弯弯的印记,这让他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我只是有点紧张啦。”
陈一七先前没太留意这次的队友,因为原本心思在小猫身上,随后又在万花筒组长说的话上。
现在才放在自己这次的队友身上,他瞧着黑口罩青年是社恐那种但是语气挺灿烂的,听不出来紧张。
一边的万花筒微微皱眉,她介绍“代号小风。”
这明显是开始互相介绍认识了,于是中间左边一直缩着、被自己头发包裹的女孩结结巴巴的开口“我、我是”
她脸微微涨红“森女”
非常长、非常多的绿色卷发,坐着的时候几乎快要把她整个人包围了,身上有股清新的草木味道。
还穿着拖地的、看不到脚的裙子
,看起来不太方便行动。
“你好。”
陈一七明亮的眼睛里写着好奇,但是完全没有询问的打算。
这个女孩才是社恐,他肯定。
剩下的那位在开车,他穿着一身乌漆嘛黑的大黑袍,脸上戴着面具。
这个打扮陈一七很熟悉,去白山之前,也就是在马场跟人对接的时候,来对接的病人们就是这个打扮。
“龙”
他简简单单的开口,从一个字的发音里就透出了一股“别打扰我”、“离我远点”的冷淡感。
“你好。”
这是真高冷,但跟万花筒和小猫他们不一样。陈一七暗戳戳的在心里也给他盖了个章。
然后他又看了眼小风,这个人还不是很确定。
陈一七的视线并不明显,但小风很敏锐,他又转头,这次眼睛弯了起来,应该是在笑,但是并不是给人感觉很舒服的笑“怎么了”
“”
陈一七琢磨了一下,他试探的开口“你认识我吗”
旁观的陈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