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依旧寂静,门可罗雀。
唯有两盏供小郎君温书的瓷灯散发黄澄澄的光芒。
叶薇这次学乖了,她站在离裴君琅十丈远的游廊处停下,青竹的剑都没来得及开鞘。
青竹瞥了叶薇和桐花一眼,飞身入内室禀报
“二殿下,叶家二小姐又来了。”
裴君琅今日以“湖水入肺腑咳疾渐重”为由,拒绝了鲁家灯会邀请。他去了只会扫兴,以及被世家子女们议论,倒不如留在府上。原以为无人打扰,哪里知道还有聒噪的蚊虫来烦他。
今日风大,裴君琅特地披了一件厚重的鹤氅,束了莲花玉冠,长长的、乌黑的发尾垂落肩侧,衬得雪肤更白。
他喜欢喝茶,眼下,一手与自己对弈,一手品茶,还算自得。
听到青竹的话,一贯下棋神速的少年稍稍怔住。
“她来做什么”
青竹摇头“属下不知,但人放还是不放”
裴君琅白皙修长的指尖捻着棋子,难得举棋不定。
他的唇缝微紧,思忖了许久。
眼风瞟见案上那一碟糕。
裴君琅棋子终于落下,姣好的面容也终于柔和了一些。他缓慢启唇,低喃了一字“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