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我的事情”
“好啦好啦,我答应你。我会像你请求的那样杀你的。”
“”
七海建人以为他们的对话到此为止了,没想到飞鸟井木记却观望了一下,道,“大哥哥,是不是不想杀我”
“诶这个嘛,当然”
“大哥哥,和爸爸妈妈不一样,和那些人不一样,和村子里的人也不一样。但是,和akii好像。”
她问,神色是一派自己将自己安置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安详,“那么,大哥哥想对我做什么呢。我都可以答应。”
“”
两人皆是一愣事已至此,将前后串联,他们忽然明白,这多半不是通过正常人口迁移方式来到此地的孩子,大约是习惯了被暴力对待,所以以被他们“打”“杀”为前提,正在非常认真地请求他们找出或者说救出一个人
他们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akii”
灰原雄在问的时候,七海建人注意到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低着脑袋的仆佣颤抖的更加厉害了,“真的和我很像吗你的爸爸妈妈呢akii她为什么不待在小木记的身边呢”
“akii她”
“请诸位大人不要再提及不祥之人了”
表现的胆小木讷的仆佣在此刻爆发,声音因为激动与恐惧而变调,她似乎又并不在意是否会惊扰到“有要事与客人相谈”的家主大人了。
“那个那个由畜生腹出来的”
眼球外凸,唇齿打战,汗流浃背,语速飞快,仆佣表现得下一秒暴毙也不奇怪,“惹怒了四目神大人还敢擅自逃跑的不吉利的东西可是黄泉的、黄泉的恶之子求求您不要再提了”
“”
灰原雄移动了一步,把飞鸟井木记遮掩在了自己的身后,防止仆佣突然暴起伤人,“建人。”
“啊,”
七海建人回答,“我明白。要把这孩子,留留在下光明来里对吧。”
“倒不如说,怎么可能让她留在这种畸形的地方。”
灰原雄笑了,眼中却是愤慨在翻滚。
“啊啊、啊不知好歹的异人你们这是要杀我啊”
仆佣哆哆嗦嗦了起来,她站了起来,一向温顺的面容在此刻射着恶毒愚昧的光,“四目神大人、四目神大人哟四目神在上会对、定将诅咒你们诅咒那忌讳之子”
说着,她将他们视作十分令人生厌的脏东西,连被命令照顾看守的梦见也不要、便躬着腰跑走了。
这都是什么事情啊。
“畜生腹。黄泉之子。忌讳之子。异人。”
七海建人压下自己的厌恶,反复咀嚼着这些不知含义、也能肯定饱含了偏见与歧视的恶毒词汇。
“异人,我记得老师说过古时候的排外的村落,”
灰原雄回想这课堂上传授的知识,说,“会把不欢迎的异乡来客称作异人。”
“黄泉之子,忌讳之子。”
七海建人听身为丹麦人的祖父说过,在十九世纪的北欧,杀婴是十分常见的犯罪行为。犯罪动机大多是因为无法养活婴儿,婴儿先天性残疾,未婚生子等等看来人性在残酷无情这方面,全世界大抵都是一样的吧。
“监督说的不需要的孩子,会被四目神带走是这样啊。”
“这”
弄懂了搭档的言下之意,如果考虑到身旁还有一个小女孩,灰原雄惊怒地简直要砸地了,“这是私刑是犯罪行为现代社会怎么还会有这种东西”
两人义愤填膺,准备在完成任务后就去将这里的暴行公之于众。此间卖药郎来了一趟,气头上的两人自然也没有这个兴致招待他。
“等、等等我你们要到哪里去啊”
卖药郎离开后不久,门外传来了这样的声音,以及,若隐若无的、残秽。
“建人、我们上”
灰原雄呼唤着同伴,顺便不忘安抚飞鸟井木记,“你就乖乖的待在这里”
“akii走之前,也是这么和我说的。”
小姑娘没有抓住他的衣摆,只是用因为营养不良而显得格外大的千岁绿的眼角,就这样看着他。
看着他。
着他。
他。
“。”
飞鸟井木记小声地惊呼了一声“啊。”
灰原雄一把捞起飞鸟井木记和咒具“啊啊啊可恶管不了这么多了”
“喂灰原”
“反正在搜寻到咒灵正体之前把她藏起来就对了吧虽然鲁莽但是我也不觉得相良家比临时庇护所安全啊而且二级咒灵以我们的实力完全可以祓除它所以拜托了七海”
“不要老是在有事相求的时候才这么叫我啊人和人之间本来就应该适当地保持分寸与距算了,真是拿你这种先斩后奏的人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