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水冲刷之下排山倒海,如决堤的河水奔涌下来,要将下方的两人淹没,看得人肝胆俱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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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紧了,师父在这儿,没事的”
夏诉霜吞咽了一下,其实她也没有信心。
小孩搂紧了她的脖子,没有说话。
死了也没事,但要是拖累了她,宋观穹不想。
夏诉霜深吸一口气,背着他,看向还未塌陷的远处,轻身跃了过去。
没有一处是完全平安的落点,刚踩过的地方立刻塌向更低处,夏诉霜一步不敢停,向冲刷下的石头、大树借力
终于跃到了安全的地方,回头看,泥沙土石洪水一般奔涌而下,气势骇人,差一点他们就要埋在土里了。
夏诉霜腿有点软,但在徒弟面前,她不能表现出来。
任何时候,都要向师父看齐,沉稳、镇定、举重若轻。
“看,我就说没事,没有吓到吧”她摸摸小孩的脑袋。
宋观穹摇了摇头。
回去的路上,怕他又乱跑,夏诉霜牵住了他的手,小孩可能真被山洪吓到了,乖乖让她牵着,没有挣扎。
回到山上茅屋,她才将手松开。
夏诉霜带着商量的语气“下次你出门之前,和师父说一声,好不好”
孩子仍旧不动,但乌亮的眼睛有了落点。
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了,点了点头。
小徒弟是不爱说话,还是不会说话呢
夏诉霜有点烦恼,她将这个疑问暂时搁置一边,“我们把湿衣裳换了,好不好”
两个人浑身又是泥又是水的,脏兮兮的。
结果小孩眼眸颤动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
白玉似的脸沾着泥巴,两撇眉毛皱着,为难的样子也很可爱。
“不换是要生病的,你会自己换衣裳吗”
小孩低头抓着自己的衣襟,抿着唇不说话。
夏诉霜叹了口气,决定帮他把衣服换了,作为一个大人,照顾一个十岁的小孩子没什么。
她记得跟着宋观穹上山的行李是放在角落里的于是转身去翻找起来。
结果宋观穹在她找衣服时,转身又跑了出去。
“诶”夏诉霜以为他又要跑出去,赶紧去追。
走到门口,就见小孩停住了。
他只是坐在竹制的台阶上,小小一团黑影,好像装满了烦恼。
怎么看怎么像刚上山的自己。
可这是牧守西北的定国公唯一的嫡子,他会有什么烦恼呢,是离开了家人吗
“你不愿意换衣裳,山上也没有暖炉,小木木,你告诉师父,我该怎么办呀”夏诉霜走到他身边坐下。
小木木
本想安静一个人待着的宋观穹扭头看她。
迎着他疑惑的视线,夏诉霜偏头
打趣道“你呀,跟块小木头似的,我当然这么喊你,谁让你自己没告诉师父,你叫什么名字呢。”
小脸绷着的人别扭了一会儿,吐出一句“宋观穹”
夏诉霜眼睛一亮。
说话了,说话就是有戏,她凑得更近,“观穹,真的不换衣裳吗明天会生病的,难道,你是想让家里人把你接回去”
她说的不是假话,孩子刚送来没几天就生了病,他家里人一定不放心。
“不要”
这一声有点急切。
他只是想逃离定国公府,去哪儿都好,再也不要在定国公府待着了,怎么能再回去
夏诉霜不知这小孩为什么抗拒回家,她只是提醒“可才来几天就生病了,要是让你家人知道,会把你带回家。”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我不会生病的。”他恳切道。
“病可不由人。”
宋观穹在她的话里沉默了半晌,转身回了屋子,把门关上了。
夏诉霜也顺势回屋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此时暴雨小了一些,仍旧下个不停,她又去看徒弟。
宋观穹果然换好了衣裳,只是又坐回了刚才的地方。
檐下的花灯所剩无几,还有一个被打下来,滚到了她的脚边,夏诉霜捡了起来,花灯小小一盏,可以捧在手里,油纸面上是一个大胖娃娃抱着莲花。
点亮了,娃娃笑得很是喜气。
“好看吗”她举到徒弟面前。
宋观穹埋着脸,摇摇头。
你都没看呢
算了,一个小孩而已,她做人师父的,怎么会和他一般计较,还打算说什么,却看到宋观穹肩膀颤动了一下。
“观穹,你怎么了”她扳他肩头,被扭开。
这小孩在哭。
夏诉霜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哭,也不懂安慰人。
她思索了一下,将他拉过来,拉到怀里抱着,宋观穹一愣,挣扎着要躲开。
“你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