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松了口气。卓草只来谷口城不过一日时间,便能把事情处理的是井井有条。甭管他葫芦里到底装的什么药,反正就冲他今日这些手段,秦腾也会亲自为他请功
“卓君,也算稍微好了。”
“还不够。”
卓草摇了摇头。
“还要如何”
“这几日每天都要派人为他们检查清理。他们用过的衣物,都得以高温蒸煮晒干后方能用。若是乙丙两区出现感染,必须即刻迁至甲区。严防死守,绝对不能再令瘟疫蔓延开来。”
“不是有药吗”
“这药可能不够”
“”内史腾满脸不解,“若是不够,那就再去炼制。需要任何药材,老夫都能为你寻来。”
“这药我也炼不出来”
“那是何人炼制”
卓草也是颇为无奈,苦笑道“秦公不必再追问,这药的来历吾实在没法说明。总之这药就这么多,用完了就没了。”
“”
秦腾现在是相当的费解,只是他也没再追问。
“那这药,怎么吃”
“先冲水试试”
卓草也是想到后世板蓝根的吃法。
“好菽禾,你去找两个愿意试药的死士。告知他们若是能活下来,老夫亲自为他们提爵一级。若是死了,老夫也会善待他们的家人,他们的爵位也会传给他们的子嗣。”
“唯”
卓草打开葫芦,小心翼翼的取出些药粉,可不敢撒多了。开水也是有的,韩信专门带着奴仆负责烧开水。烧好的开水都会盛放在木桶内,再借助牛车拉至三个隔离区以供使用。
“就这么点,不够吧”
看到卓草这模样,内史腾忍不住吐槽。
不就是药吗
用光了再炼就是
需要什么药材,卓草张个嘴就成。
至于这么宝贝吗
“第一次啊若是不够就再加点。”
“也罢”
药是卓草的,他也没话说。
来的俩伍卒基本都快没气了,嘴角都是血沫子。脖子肿的极其厉害,按照夏无且分析撑死再坚持两个时辰就得没命。他们俩都是内史腾带来的,家里头上有老下有小也不容易。
卓草戴上手套,先把一人搀扶起来。这碗的剂量稍微少些,接着便慢慢给对方喂了进去。其实也没喝多少,基本都漏了。另外人稍微壮实些,所以剂量也更多,依旧是这么喂下去。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夏无且眼睛都瞪直了,心中更在不断的祈祷。
等候良久,瘦的伍卒猛地喷出一大口黑血,接着便重重的落在担架上。另外个伍卒也差不多,同样是喷出口污血。
夏无且附身为二人号脉。
最后,摇了摇头。
“都死了”
“死了”
草
就这
你t玩我
卓草脸色铁青,望着手里的葫芦恨不得把它砸了。这三无产品果然是信不过,本来以为还能轻松治好,没成想压根就没用,反而还会害人
“抬下去,先堆起来吧。”
内史腾长叹口气,好似用尽全身的力气,无力瘫坐下来。眸子中透着绝望,此刻也已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是好。连卓草的药都没用了,那该如何扛过这次的瘟疫
最主要的是喜,他现在已快扛不住了
撑死再有三天,怕是就得一命呜呼
这可是追随他多年的属吏
得知谷口县出了问题后,喜比他还先抵达至谷口。喜将他的为吏之道是奉为圭臬,自从为吏从未做过一件错事。现在,他也终究倒下了,年仅四十出头而已。
“卓君的药,也没用吗”
“那我们就只能等死”
“死有什么好怕的在这死,总比出去祸害邻里强”
很多黔首都在旁边围观,不住叹息。
这最后的希望火苗,就这样在他们面前熄灭。
卓草艰难的站起身来,腿肚子都在打颤发软。他已经足足有二十个时辰未曾合眼,说不累那是在骗自己。到现在连口稀粥都没机会喝,实在是疲惫的很。只是,他现在还是扬起抹笑容。
“诸位放心,这药没用就没用。我还有一法名为刺血法,也能治疗瘟疫。而且,临淄神医公乘先生就在路上。等他来此后,必能治好诸位。”
他说这话纯粹是为了稳定军心。
公乘阳庆如何,他是真的不太了解。透过记忆,他依稀记得他好像是西汉时期的哪个名医的老师。至于究竟有什么本事,他也不清楚。
只是他能肯定,喜不会死在这。喜刚才还说若是他真的不行了,只希望能回安陆县安葬。安陆县是他发迹之地,也是他的故乡。如果真的死了,他只想落叶归根。
按照后世出土竹简记载,喜是死在明年的。
所以,他今年肯定会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