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张西望“叔,咱们这是准备干什么”
中年男人姓陈,认识的同辈人都叫他老陈,小辈则习惯叫他陈叔。他闻言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笑道“小伙子,你第一次当货包吧”
谈望一脸虚心求教“您教教我”
老陈倒不介意当一次人师者,解释道“等火车过来了,装货的那节刚好停在咱们这块,门也刚好是对着咱们这边打开的。等他们忙着搬货的时候我们趁机就上去,等到地方了下车就行了。”
这样靠乘货运车厢偷渡逃票的人外号就叫“货包”。
“这样。”谈望一边应声一边低头去看他旁边的竹背篓,“叔,你这背篓里面装的是什么”
“都是大山上的挖来的,纯天然,准备拿到城里去看能不能卖了换点钱。”老陈自己家里就两个儿子,对他这样的小男生也不怎么防备,揭开盖子,露出里面的山货,上面还带着新鲜的泥。他把盖子盖上,“对了,我看你好像没带什么东西出来”
谈望声音低下来“我去找我爸。”
老陈一愣“你爸是”
谈望勉强露了个笑“我妈说他好多年前就去大城市了,只每个月寄钱回来,连过年都不回家,我自打上了小学就没见着他了。但没关系,我带了他的照片,就想去看看他的人过得怎么样。”
老陈震惊了。
同为人父,他显然没想到眼前的男生居然是这么个环境成长,声音瞬间温和了两个度“会找到的。”
谈望拼命点头,眼睛说红就红。
那边老陈听完了一桩家里长短,对谈望又是心疼又是感慨,转头时顺口问道“说起来,小瑜,你是为什么当货包你这身衣服是刚从医院出来的吧”
师瑜身上还穿着现实里医院的病号服,闻言点了下头“嗯。”
“生什么病了还要住院”
师瑜“会死的病。”
老陈语调瞬间飙高“那你怎么还在这里到处乱跑”
师瑜平静道“自杀。”
“”
老陈今天第二次震惊了。
等这一班车的“货包”总共就十来个,在场的人都是潜伏到轨道旁的时候碰见的,对彼此的目的也都心照不宣。
老陈是在往轨道旁埋伏的时候遇上的他,彼此只交换了个名字,只觉得这小孩性格安安静静的跟家里那俩天天上房揭瓦的讨债鬼比招人疼得很,才会不自觉多照顾两分,如今对着他这短短两句不到十个字脑补出一个“身患重病但家中贫困不愿拖累家庭干脆放弃治疗”的小可怜形象,看他的眼神瞬间父爱泛滥。
身份的问题总算糊弄过去,师瑜收回目光,低头点开了自己的手环。
二十个玩家被随机分成四组,每一组的人身份信息都相同,而如今他的身份信息已经被系统发过来了。
您的身份贫民
同组的人还有谁系统没公布,倒是贴心地在末尾加了句
玩家在游戏中无法窥视他人身份信息,无法知晓彼此身份,唯一的能得知他人身份的途经只有主动询问由旁人告知。
至于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
“呜”
远处笛鸣声长,一辆外观看起来非常有时代感的绿皮火车自地平线逐渐放大清晰,车头的烟囱里冒出大股大股灰白色的浓烟。
不仅仅是列车,这里的站台是水泥地面,头顶是塑料雨棚,不远处只有一间不足百平米的单层红顶房,估计是服务站,旁边各色小摊贩推着车排成一列,就等乘客下来透气的时候吆喝。
足足二十多节的车辆,制动系统减速耗了不少时间,尾部的货运车厢最终停在离众人的藏身之处不远的位置,一共两节。
不多时,前面的车厢有列车员下来,拿钥匙打开了最后两节货运车门上的铁锁,招呼早早便等在一旁的搬货工人把东西都放上来。
东西太多,工人忙着搬货,列车员估摸着也是摸鱼成惯犯,只在旁边认真监视了一会儿,便跟着乘客转悠到了站台不远处的摊贩上。
周围人流如织。
草丛里的“货包”终于起身,冒着腰,闭着嘴,趁着列车员心神投入的时间里一个接一个溜上货运车厢,找到掩体藏好。
运上去的货都就近堆在车厢门口,列车员终于转悠回来,拿着单子清点了东西,确认该搬上来的都搬上来了,也没走进去查看,直接拉上门,落锁,在列车即将发动的前一刻掐着点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火车开始行驶。
谈望终于找到机会跟师瑜独处,车子一动起来便挪到他旁边,兴冲冲地自报家门“大佬,我被分到了贫民身份,现在又跟你刷新在同个地点,我们身份是不是一样的咱们是同一组的吧”
师瑜靠着车厢坐在堆积如山的纸箱后,慢了半拍才应道“嗯。”
“二十个玩家分成四组,每组就是五个人。贫民这一组除了你我还有三个;我跟朝姐是组队进来的,她应该也是这一组但被送到其他地方了。”
“我之前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