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萍水相逢的老医生,不知道如今去了哪里了。
“实在是太可惜了”李家宝的主治医生拿着那封信或者说是医学论文称道不已,“实在是精妙,太精妙了,没想到我们国家还有这样水平的能人,看来民间处处有卧虎藏龙之辈啊 。”
上面的指导信息虽然具有充分的预见性,可是也没有太多超过实际的理论,它的一切检测甚至是贴合着如今医疗科技的水平提出来的,不可不称之贴心。
“真是想见见这位老人啊 。”不过他早在心里就对对方不肯出面的行为作出了解释,但是曾经动荡年代里受的苦楚太多,被伤了心,所以现在只想好好的过晚年日子,也是可以理解的。
主治医师也是德高望重之辈,他欣赏这论文至极,所以起了结交之心,但心里丝毫没有起要将这份论文占为己有的想法,便将文章好好的锁在柜子里。
可是同科室的另一个副主任十分心痒,他如今年龄已经不小了,可是水瓶又半吊子不高不低,又缺乏往上爬的门道,他看得出来这一份医学报告的价值和分量,一旦宣传出去,他的身价就能够大大的增长。
他当然没有去偷那份医学论文,反正原件的内容早已经看过,悉数记在心底,再重新写一篇新瓶装旧酒就是,反正这篇论文如今还没有被传开,知道的人不过就只有主治医师和他的助手医师而已。
这老家伙,反正也活够了。
老陶甜人正在乡下过着最后仅剩几年不多的快乐日子。
因为陈江河就要离开了,这个离开指的当然不是去死,而是要回到首都继续燃烧自己的生命,为国家培养优秀的学生,前几年回来固然有要带回孙子的意思,实际上也是想调养一下身体,如今在乡下带的两个孩子都已经大了,他身体也好了,那还是应该让孩子接受一下国家的系统的教育,毕竟他能教的学识也有限。
像文学常识以及更深奥的东西这些他能教,可是像物理化学这些陈江河并非全才,但他已经在这几年里为两个孩子带来了新的学习方式,使他们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接受并理解新的知识。
“如意呀,你也知道这些年你不仅是我最看重的学生,同时也是我最疼爱的孙女儿,我老头子活这把年纪,也在你面前称一声爷爷,”他压低了声音,“不让你爷爷知道,猛地那老头子又在我耳边啰里啰嗦个没完,烦死个人。”
陶甜笑着点头“好,爷爷 。”
“唉”陈江河乐得胡须都跟着发颤,“好姑娘,比起陈骞泽那个臭小子,你可爱多了。 ”
他本想带着孙子一起回首,都可是陈骞泽却明明白白地表示出了不愿意,他想留在这里和袁如意一起长大。
没有人照顾也无所谓,至少在陈江河回来之前的那些日子里,他不仅没有受到良好的照顾,还遭受了后母的虐待。
他自己就能活得很好,无需他人再来参与生活,哪怕陈红兵认真来信询问过儿子,要不要再为他找一位真正人品善良的继母,陈骞泽也没有答应。
父亲的妻子是父亲的妻子,应当是和父亲一起生活的伴侣,而不是专门给孩子当保姆的女人。
陶甜对他的想法很认可,孩子不当承担父母过多的期待,父母也不该过分的为孩子牺牲属于自己的东西,换句话来说,大家都是人,在一起生活应当是爱和谅解以及包容,而不是无条件的退让和忍耐。
她不知道陈骞泽心里想的是他不喜欢,也不需要再有除如意之外的任何人参与他的生活。
既然孙子不想跟着去,陈江河也没有强迫人的打算,他一向是温和而睿智的,见状也不强求,而是干脆地联系到了城里一所学校。
那个学校的校长是曾经和他一起下乡过的知青同伴,即便后来他们选择了不同的道路,可是赤诚的心却相似而亲近,那位校长愿意为朋友的后代开方便之门,在两个孩子都能够通过入学考试的前提下,哪怕陶甜和陈骞泽都没有在学校里接受过正规的小学教育。
陈江河一点都不担心这个“你们两个好好读书,我在首都大学等着你们”
这是极高的,又在情理逻辑之中的期待和祝愿。
他教过那么多学生,看人从来都没有出过岔子很清楚,以这两个孩子的天资,就算是在教学资源优越的欧美国家也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
祖国从来不乏优秀之辈,他相信他的这些孩子一定能够引领未来。
陶甜认真地点头,答复了这位老人“那恐怕用不了很久,我们就会再一次见面了。”
小学的知识就算不用学也能倒背如流,要不是因为云城一中对跳级的要求有十分严格的年龄规定,她都打算直接去读高三,免得浪费那么多光阴,不过反正也不是第一回当柯南了,第二回第三回区别也不太大,小孩子的生活就当是休假。
云城一中的校长是一个和陈江河差不多对教学有着近乎执念奉献的人,一心投入在学校的建设和学生的教育里,也因此云城一中虽然教学资源不比省城高中,可是在整个省里也是能排得上号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