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哥,要是我当初没有做那件事就好了。”
梁仲书苦笑了声“这哪能怪你,你也是一番好心,都是我自己无用,他们说的没错,我不过就是个一无是处的人。”
李小雀“你现在只不过是缺了一些机遇你可是的数一数二的才子啊,你要放弃你的诗作了吗我听说最近有一个赛诗会,只要能赢了那场比赛,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
梁仲书最大的毛病就是耳根软,经不住人劝,心里本来又有些不肯服输,如此下场仿佛如丧家之犬。他在犹豫之下,最后也还是答应了李小雀。
今年的赛诗会在秋天举行,各地的文人都不辞路远的来了江南。赛诗会上不仅比诗,而且也赏景,江南的秋菊已经盛放,赛诗会的主持为知府,他从前也是举人出身,同样是个爱诗之人,见满地金黄灿烂,赛题定为了菊花。三炷香的时间之内完成,不仅比谁的诗好,还比谁的诗多。
见梁仲书也来参赛,文人们表面上也没什么,论人品怕是不行,但是才华那确实不能让人质疑。
梁仲书持笔片刻便有了一首,只是他并未写下,而是打算作好五首之后再一同誊写。在他旁边的书生乃是个口毒的,见他迟迟未动笔便嘲笑道“想必梁先生最近听闻了胡夫人已身怀六甲的喜讯,如今已经动不了笔了罢。”
啪嗒的一声,梁仲书手里的笔掉了下去,在雪白的宣纸上染上了浓重的墨色,墨色极快地挥发,眼前什么也看不见了,什么诗也好,词也好,通通都忘得一干二净。
他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个时候一样无比清晰的认识到,如意已经不属于他了。
“哎呀,急死我了,梁大哥怎么不写了难道是想不出来了吗”李小雀急的团团转,她穿进来的这具身体本是梁仲书的邻家小妹,偷偷暗恋着梁仲书,也算是他的青梅竹马,可是梁仲书却对原身一点意思也没有。
她进了这具身体受了一点儿影响,难免向着梁仲书,见他在听见旁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之后,整个人就陷入了呆滞状态,竟是一点反应也无,眼看三炷香已经燃掉了两柱,再不写的话恐怕就没时间了。若是输了,到时候不仅不能成功挽尊,说不定还会彻底沦为众人的笑柄,以后再也无法在文圈立足。
“梁大哥,快写呀”她催促了一声,梁仲书也像如梦初醒似的,眼神逐渐有了亮,他拿起笔试图写上一首诗,可是脑袋里依然乱得有如浆糊,就连之前想出的那首也写不出来了。
他到底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般超脱,眼看别人一首接着一首,梁仲书头上渐渐冒出了冷汗,直到三炷香燃尽,他才勉强写出了三首诗。
所有人的诗都被一一放置在自身桌前,等待众人赏评。
“都说天下论才当属梁仲书的,可是如今我看这才也不过如此。”
“是啊,这诗的水平很一般嘛,莫非已经江郎才尽了”
一声声的不屑和质疑拂过耳边,梁仲书闭目忍耐,他无可反驳,只恨地上没洞可以让自己钻进去。
“才不是这样的,梁大哥不希望你们被打成光头所以才手下留情,不然以他平时随口念下的咏菊诗早就胜过尔等不知多少了,你们居然还好意思笑梁大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
李小雀从观众席里冲出来,气势汹汹地驳倒了刚才嘲笑梁仲书的书生。
那书生冷道“大话谁不会说,你说他随口念出的咏菊诗胜过我等数倍,那不如念出来让我们这些庸才听一听到底有多好。”
“是呀”
“念出来”
梁仲书之前又哪有念过什么咏菊诗,刚才只是情急之下随口扯出来的说辞,可是这么多人看着今日,若是不说一两首诗出来,恐怕不仅名声扫地,还会落得一个狂妄之名。
梁仲书自知今日这脸必丢无疑了,他恨不得转身就走,听李小雀上前一步声诵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此诗一出,便引起无数喧哗,“好诗,确实是好诗啊”
梁仲书愣住,这句诗确实是极好,可他也记得这首诗并非他所出,为何小雀要说是他的诗
“这是梁大哥在醉酒之后偶得的句子。”实际上是因为高中毕业之后过了太多年,李小雀早就忘了整首诗该怎么背了,另外又挑了一首全文记得的,“秋丛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争执的声音慢慢的都小下去了,不管如何轻视薄情人,在场的人确实没有谁能写出比这更好的诗句。
赛诗会赛的终究是诗而不是人品,既然这诗确实写得好,那也没有可以质疑的地方。不少人也开始改口。
“不愧是天下第一才子”
梁仲书又是松了口气,又是怀疑,他确实不记得自己有写过这样的诗,那风格也不是他寻常所习惯。他张了张嘴,面对众人重回的钦佩目光,那句否认的话终究卡在了嗓子眼里,没能吐出来。
大概真的是自己醉酒后风格大变写出来的吧。
被选中的魁首自然要送到知府那里,谁知知府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