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帮上忙就算是好事。”
李奶奶已经独居了十几年了,她住在一个除了地板不漏风其他哪里都漏风的破房子里,房里还摆了不少木桶方便下雨的时候接从屋顶上落下的水。陶甜还好,她原来不是没见过比这更破的房子,白如风表情完全可以用震惊来形容了。
“这他妈也能住人”
陶甜“当然不能住,要不然我们来做什么”
比起房子,目前最紧要的还是煮点东西下锅给老太太填肚子。据村里的人说,李奶奶前几年还勉强过得去,近几年只能靠邻居的接济,吃的都是白菜汤,饭里都埋着苍蝇,导演心酸地把那坨饭扒拉出来想扔掉的时候还被老奶奶阻止。
老人掉了牙齿,口齿不清,急地连说带比划“冷冷次,莫要扔”
“饭都馊了,奶奶,我们给您做新的”陶甜轻轻抓住老人的手,凑近老人耳边大声吼,“您等着啊”
她二话不说跑到厨房其实也只是一个几块土堆搭乘的土灶,很快地就生起了火,然后处理节目组带来的那些适合牙口不好的老人的食材。
大家都劳累奔波了这么久,要的就是能吃饱肚子,没必要整那些虚的,能填饱肚子才是个实在。
白如风不想当个壁花少爷,帮前边卸了物资之后就跟到后厨来帮忙装点柴火。他端起灶台上放的那半碗白菜,看了看又嫌弃地放了回去。“一点油都没有,这么吃该多难吃啊。”
“穷的没办法活下去的时候,你也就能吃下去了。”陶甜起锅烧油,“以前很长一段时间,我也只能吃这个,天天都吃,你要是不吃也可以,等着饿死。”
白如风想起在网上查到的那些事情,抿起嘴“对不起。”他觉得自己简直蠢到没边儿。
陶甜“对不起什么又不是你让我变穷的。麻烦你把菜端上去。”
在这种房子里想找张桌子也不容易,还是陶甜从外边找了一块石板子搭了搭,勉强当成一张小饭桌。不大的桌子上摆满了菜,入口化的宝塔肉、下饭的炒三丁,豆腐溜肉段,每样都是一大碗,带来的大米如果让几个大男人祸祸,那得吃掉大半,陶甜煮了一大盆面条,还配了两盆卤,一份西红柿鸡蛋卤,一盆酸菜肉末卤,刚出锅的卤子冒鲜亮热气,往大白面上一浇,面条裹了汤汁的油亮看着油光水滑。
谁要吃谁就舀一勺卤子浇在面上,导演和摄像师简直都快要哭出来了,面条吸地溜溜响“这也太好吃了吧,这小姑娘怕是精怪变的,怎么什么都会”
白如风“好吃吗”
“那当然好”导演面条还挂在嘴边,连忙改口,“其实也就一般般啦,你肯定不喜欢的。”
“”如果他舀卤子的动作再慢点,或许这话会更有说服力。
白如风以前一贯都是在那些意大利餐厅法国餐厅里吃饭,家里的厨子也是淮扬口味,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这种大老粗的吃饭方法没怎么试过,周围此起彼伏的全是嗦面声。他迟疑地端起碗尝了一口,然后就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迟疑。
老人也颤巍巍吃着,陶甜专门给做了一碗肉末蒸蛋,不用牙也能咬。
等吃完饭之后,她也没歇着,和大家伙一起搬空了老人堆着的垃圾,把地给扫得干干净净,然后开始补墙、屋顶,再用腻子粉刷墙,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她心里好像已全然安排好似的,将众人指挥的井井有条,破烂的屋子里很快就焕然一新。
床也被重新拾掇了一遍,里头发霉长虫的茅草和床褥子扔了,放上了新的蓬松的草,换上了新的床褥子和床单。
老奶奶摸着崭新的床和被子,眼泪盈满了眼眶,嘴里含混不清地说着什么,陶甜细听帮着翻译。
老奶奶说你们都是主席派来的好人啊。
导演大笑“对,我们都是,名字就叫红领巾。”
白如风也融入在了这种快乐的气氛里,他从没想过,帮人会很开心,原来快乐真的可以如此简单。在一片融洽中,他忽然摸了摸身后的手机,然后悄悄退到外面接了个电话。
是妹妹打过来的,白如风和白珍珍寒暄了几句,突然很想和妹妹分享这两天的事情,不过还是性子听白珍珍说她这两天的活动。
“哥哥,我这两天都在孤儿院帮忙,天哪,小孩子真的好闹腾哦,我还得告诉他们怎么整理床铺,弹钢琴教他们合唱,而且他们还不听话,真的是累死了。早知道我就跟你一起去山上去看老人了,还能顺便在山上看看风景多好”
白如风静听着,忽然就没了谈话的兴致。
“对了哥,”白珍珍说,“我公司帮我接了个通告,是那个国民综艺,你也一起来嘛正好可以破除一下网上那些无聊的喷子说我们不合的传闻。”
“抱歉,珍珍,我兴趣不是很大,而且这一次出来挺累的,可能要休息休息。”
“啊那就只好算了,我听说苏梦好像也会上这个节目”
“不过有时间我会去的。”白如风清了清嗓子,“我这里还有事,先挂了啊,乖。”
电话嘟的一声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