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别上山了,这也太危险了。”罗非把席宴清的袜子脱了才发现,这脚肿得跟猪头一样,乍一看根本就看不出来那是个人脚还有脸上,胳膊上,背上,胸前,分别都有不同程度的划伤。最严重的当属胸前,像是被石头尖之类的锋利物割开的,目测深度得有一厘米。口子深到这么久了还没愈合好呢。罗非想想都觉得后怕这要是伤了别的地方呢
“这世间所有的财富都伴着危险啊,没办法。”席宴清吃了些东西,暖和点了,还觉着自己挺有理。主要是之前淋了些雨又饿,他来的路上觉得有些冷来着。
“可这也太危险了啊。”罗非指指竹篓里那些细辛,“你说值吗你要是受伤了,一大卡车这东西也换不来啊。”
“不是因为那个。”席宴清舔了舔唇角,“不过我要是说实话我怕你揍我。”
“必须说因为啥”
“这个。”席宴清指指罗非给他的布包,“采药的时候它掉了。我一想我这菜包子还没吃够呢,必须得捡回来吧然后就冒了个小小的险。”席宴清没说他当时心疼得要命,所以也没顾上那么多。主要是当时他采药的地方坡特别陡,菜包子掉下去之后一路滚了很远,要不是有布包包着,肯定没法吃了。而他就是舍不得这菜包和布包,才冒着危险下去捡的。那布包是罗非专门缝来给他装吃食的,他不想丢,所以他也没管坡上是不是过滑。好在包是捡回来了。
“你简直死心眼儿”罗非用力瞪,“下次可不行这样了啊,包没了再做呗,菜包子没了可以再蒸。你说你受了伤跟这比哪多哪少啊”
“就知道你得心疼我。”
“滚犊子”罗非气死席宴清这不当回事的样子了,“我去找梁大夫去,你在家老实等我,不许下地了听着没”
“那我要是想尿尿咋办”
“憋着”
当然,罗非说是这么说,却还是扶着席宴清去了趟厕所,还帮这死不要脸的把裤子脱了扶了扶鸟
小鸟贼嘚瑟,尿个尿就精神起来了,被罗非轻轻拍了一下,可就那一寸劲儿,席宴清被拍得“嗷呜”一声“媳妇儿你轻、轻点儿”
罗非说“活该就该抽死你丫的,让你不注意安全。”
席宴清知道罗非这是心疼他呢,被骂了心里也美滋滋的。
后来罗非去找梁大夫去了,而且还是跑着去的。梁大夫过来了之后给席宴清细看了看,发现这也不光是扭伤,骨头大约是有裂缝,不然不可能轻轻一点地都疼。于是他又拿了药把席宴清的脚给包起来,还嘱咐罗非,尽量看着别让这人下地,最好养个十天半个月先。
席宴清一听十天半个月,顿时皱眉“不用那么久吧梁伯”
梁大夫板着个脸“你是大夫我是大夫”
席宴清说“可我过两天还得下地干活呢。”
梁大夫指指大门口“你去干你去干,你现在就去。这把你能的,咋不飞天上去呢你也不怕落了毛病以后来几个人抢你家罗二宝,到时候我看你瘸个腿咋追”
“呸您能不能说点好的啊”席宴清都快闹心死了。不得不说,这一趟菜包子捡的代价是有点大了,他都不知道后悔还是不后悔了。
开始自然是不后悔的,毕竟那包和包子都是罗非给做的,但是想到他受伤后罗非的活怕就变重了,席宴清就受不了了。
作为一个男人,席宴清最不希望的就是让自己喜欢的人吃苦。
然而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屋漏偏逢连夜雨。当然并不是说真下雨,而是就在席宴清受伤的当天晚上,这家伙就发起了高烧。不确定是因为被雨淋感冒了还是伤口感染了,反正等罗非发现的时候席宴清的脸已经烧得通红,而且整个人都冷得开始打起冷颤来。
席宴清一直就像棵大树似的护着罗非,不让罗非晒着,不让罗非淋着。他似乎总站在背后,那么稳妥而又让人信任的。所以他冷不丁这么一伤病,罗非突然就慌了。
罗非赶紧给席宴清拿了被盖着,又去拧了毛巾给席宴清放额头上。他轻轻拍拍席宴清的脸“清哥清哥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席宴清隐约听到了,但他觉得眼皮特别重,很努力了却也没抬起来,只好说“别担心媳妇儿,我没事儿。”
罗非还是觉得不放心“你发烧了,要不我再去找找梁大夫吧”
席宴清摇头,嗓音有些哑“不用,你帮我倒点水吧。”
罗非赶紧去把水倒来了,喂席宴清喝过之后,把脸盆也端进了屋。他给席宴清把额头上的毛巾换了之后又去找了一块布巾,弄湿了给席宴清擦手,擦脖子。他记得他小时候发烧他妈妈就是这么给他弄的。
席宴清一直觉着冷,后来迷迷糊糊的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真的病了。一切都是那么模糊,只有始终不离身的轻轻擦拭是那么清楚,清楚到让他觉得心里十分安稳。
大概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席宴清的烧终于退了一些。他睁开眼来看了一会儿,第一件事便是握住罗非的手。
罗非知道席宴清高烧就没敢再睡,早上他还熬了粥蒸了馒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