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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知道我之前错了,想要和你重新在一起呢”见阮凝丝毫没有停住的想法,沈念丞终于把纠结了许久的话大声说出来。
也是在一瞬,阮凝脚步微微顿住。
但她很快回过神,仍旧当做没听见,继续加快脚上的步伐。
沈念丞长身立在雪纷飞的夜里,屹立不动如磐石,看着阮凝的背影在楼道里消失不见,他的心彻底凉下来。
回到家以后,阮凝颤着手将门掩紧,将猎猎寒风隔绝。
她靠着门,缓缓打开那个盒子后才发现里面的东西是一枚戒指。
是她和沈念丞的婚戒。
她心里有处地方突然泛开波澜,眼眶也不知为何有些酸涩发红,估计是刚才被风吹的吧。
总之不可能是因为沈念丞。
“姐,你怎么那么慢啊”
阮廷说着走过来,接过她手上灯管就要去客厅换。
阮凝甩掉脑子里那些繁琐的心绪,跟在他身后提醒“你小心一点。”
灯管换好以后,阮廷踩在凳子上下来时,往窗外瞥了一眼,随后脸色一暗“姐,那人是来找你的吗”
“嗯”阮凝心里好奇,走到窗口一望。
只见沈念丞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像座雕塑,头发和肩上都落了薄薄一层雪。
阮凝握着手中的盒子,心中苦涩,离婚已经半年多了,他现在这样又是何必呢
当初她那么喜欢他,他不当回事,现在她想给重新给自己一个机会,他又干嘛紧追不放呢
无论沈念丞现在是什么意思,就算是他刚才说的他知道自己的不好了,阮凝也不想再回头。
沈念丞也不知道阮凝走后自己在原地等了多久。
此时此刻,他还能去哪里呢
刘慧云做的确实挺绝,也让他明白自己现在是真的没有家了。
过了会儿,楼道的灯亮了。
沈念丞眼里划过一丝期待,抬眸去看,没看到心中想见的人,只见一个身形单薄的男生朝自己越走越近。
阮廷手里拿了把伞,脸上没有表露任何情绪。
沈念丞看着他的眼神里透着意外。
他上次见到阮廷还是在他和阮凝的婚礼上,阮廷那时候才到他肩膀的位置,现在都快跟他一样高了。
他还没开口说话,阮廷就递了把伞给他。
“回去吧,别在这儿等了,我姐已经睡了。”话音生冷。
沈念丞往楼上一看,公寓里的灯还亮着。
阮廷见他还不死心,直接将伞揣到他的大衣口袋里“我姐想要重新开始,请你以后别来找她了。”
说罢,他又将一样东西揣进沈念丞另一边口袋,动作行云流水、不算客气“你也学会重新开始吧。”
等阮廷走后,沈念丞把手放到口袋里,摸到了那个小方盒子。
他眼睫上衔着点点雪珠,苦笑,又被还回来了。
重新开始,他反复想着这四个字,只觉得阮凝说得太简单。
离大年初一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阮凝从房间里拿来一叠毛毯搭在陶雪梅的身上妥帖盖好,而后钻进去,瞬间温暖袭人。
陶雪梅见阮凝来陪自己守岁,方才拿起遥控器开了空调。
注意到这个细节,阮凝将头靠到她肩上,温声说“妈,对自己好一点,都辛苦了大半辈子了。”
“只要你和阿廷好,我就好。”陶雪梅看着电视,时不时跟着乐一下。
阮凝也将注意放到联欢晚会时,可心里却始终无法平静,因为沈念丞还在楼下站着。
明明都让他走了,他非犟着。
过了会儿,陶雪梅才开口“不然,就让他上来,天气那么冻。”
阮凝摇头“我已经跟他没有关系了,这样不合适。”
“都谈清楚了”
阮凝点头后失笑,他们结婚的时候就不明不白的,离婚了却能做得到清清楚楚。
“既然都谈清楚了,那咱就不管了,他要做什么都是他的事,别受他的影响。”
阮凝有些意外陶雪梅能说出这样的话,仍是默不作声地点头。
“妈,过完年我就去沪港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如果我能在那边安定下来,就把你接过去。”
陶雪梅摇头“你别什么事都想着我,你得为自己的后半生做主,要是能遇上对的人,别顾忌,离婚没什么可怕的。”
“嗯,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阮凝阖上眼睛,靠在陶雪梅的肩上继续看晚会。
阮廷朝窗台那边走去,停顿了片刻后,神色稍暗地将窗帘拉死。
阮凝看着弟弟的一系列举动,大概能猜出沈念丞还没走,她深叹一口气,决心不要再被他干扰。
除夕夜那晚,沈念丞在阮凝家楼下站了整整一夜。
可惜没有等来阮凝回头,反而因此患了重感冒,一个人在医院呆了一个多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