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还有个恪守礼节的地位低下的赘婿。
它注意到了赵长夏短褐内穿着的孝服,问“家中可是有人去世了”
赵长夏“”
不是吧,把我喊过来只是为了问这个
她答道“四月份时,小的丈人不幸病逝。”
县令又问了一些有关曲家如何治丧的事情,赵长夏都小心作答了。
这时,围观的百姓中有人低声道“他的丈人去世,他并没有厚葬其丈人,去世才半个月,便匆匆下葬了。”
此言一出,众人脸上的神情各异,里正跟乡书手等面面相觑,主簿则皱着眉头,倒是县令也十分诧异地看着人群,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话像是鼓励了那说闲话的人,他立马站了出来,将曲锋去世后,曲清江与赵长夏的那些操作,告状般告知了县令。
赵长夏瞥了那村民一眼,认出他是当初偷水稻被自己收拾过其中一个人。
这人虽然畏惧赵长夏,但想到如今有县令做主,赵长夏八成要完蛋了
便又大着胆子状告她“他不仅不孝,还十分豪横,乡人凡是有得罪他的地方,他必定报复,小的还被他打过”
县令怒道“竟然还有这种事你何以无故打人”他质问完了赵长夏,又问里正,“你何以不处理”
里正十分生气地瞪了那村民和赵长夏一眼,埋怨他们之间的恩怨不解决,连累了他。
赵长夏道“回禀明府,我并非无故打人,我反而还要找明府讨回一个公道。这小贼曾在春耕之时偷挖我家的秧苗,被我人赃并获,我不过是小惩大诫,教训一下他,并未报官处置,没想到他会对此怀恨在心。”
如果新县令真这么重视农桑,自然不会轻饶这种损人田地庄稼的事情。
果然,县令更加生气了,质问那村民“小贼行径,还有脸反过来诬告他人”
那村民目瞪口呆,辩解道“小的没有,大家都可以帮我作证他这是污蔑我。”
围观村民“”
他们躲官吏都还来不及,怎有胆子上前帮他撒谎
“那他何以无缘无故打你”县令问。
村民“”
里正见状,赶紧让壮丁上前来将那村民赶走“还不下去那是你与赵长夏的私人恩怨,在明府面前胡咧咧什么”
他恨死这村民了,出来闹这一通,也不管真假,这不就告诉县令,他没管好村子,才会发生这种鸡飞狗跳的事情嘛
县令也没兴趣揪着这件事不放,毕竟这件事发生在春耕的时候,事情早有了结果,应该没有什么冤情。他也不关心曲家吃绝户的那点小心思,毕竟民不举官不究,曲清江没有告官,这又是人家的家事,只要没有违反朝廷律令,他也不好管这事。
真正令他感兴趣的是曲家“薄葬”之事,他感叹道“时人重厚葬,认为此乃极孝的表现,可厚葬往往劳民伤财”
原本幸灾乐祸等着县令批评曲清江跟赵长夏不孝的那些人都傻眼了。主簿与里正有些懵逼,这上官怎么还唱反调了
主流的世俗观念便是应该厚葬来彰显孝心,主张薄葬的毕竟还是少数,没想到这个县令就是那部分“少数人”
赵长夏也有些意外,虽然薄葬是曲锋的遗言,可说出去确实容易被人戳脊梁骨,没想到这县令这么开明。
而县令对这事这么上心的原因,她猜县令或许是想倡导薄葬和教化治下的百姓,正好遇到曲家这个例子,他便拿出来做典型。
她猜的没错,县令今日到乡里走动,除了劝课农桑之外,便是宣扬德化。他目睹了无数人为了厚葬先人而弄得倾家荡产,对此十分痛心,对厚葬之风也深恶痛绝,然而他一个人的力量太弱了,实在是没法改变百姓的观念。
遇到这一例,他如何不意外和惊喜
县令当着众人的面称赞了曲锋的节俭观念之优秀,又表扬了曲清江与赵长夏能够听从亡父的遗愿,是为大孝。
众村民“”
感觉被县令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人群外的曲氏族人听了,对县令“包庇”赵长夏的举动颇为不满,毕竟他们劝曲锋立嗣的行为放到全县,也没几个人会说他们不对的。但他们还不至于胆大包天去得罪县令,便只能咽下了这口“气”。
虽然县令只是口头的表扬和称赞,甚至连赵长夏叫什么名都没问,但村民们可是看明白了,县令不会管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不会因为赵长夏的大胆叛逆之举而处罚“他”。他们若敢得罪赵长夏,被“他”教训了,也只能算是自讨苦吃。
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县令为了缓和气氛,忽然指着赵长夏腰间的香囊,道“这个香囊上面的刺绣很是精致,我能看看吗”
赵长夏摘下香囊递给他,道“此乃娘子所绣。”
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