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和白兴都吓了一跳,大侯夫人连忙退去下人,安抚道“侯爷且安心,都是自家人,不会有人乱嚼舌根的。”
都江候却是仍旧面色不好。
经过楚帝的那遭鸿门宴,现下他已然如同草垛里的蛇,便是草根动一动,他都会紧绷起心弦。
鸿博也深知多想没用,拱手忙道“岳父大人说的是,我必会躬身自省,绝不出疏漏。”
白柒也说“难得回来一次,竟惹得父亲生气。父亲母亲,我们还是先用膳吧。”
都江候沉着脸点了点头。
大侯夫人见状,勉强笑着打圆场道“是了,不谈这些。老三也是,他这孩子,家里还不知道他的情况吗,这般用功也是过了,不知道身子遭不遭得住折腾。”
白袍方才被吓到了,闻言才接话道“儿子们不如弟弟,想是三弟愧疚昨日气了父亲,今日才这般用功,想要弥补回来呢。”
大夫人瞪他一眼。
白柒则看看大夫人,又看向都江候,担忧的问道“昨日怎么了”
“不好了”
正说着话,院内就响起奴仆的声音。
白柒收住嘴,凝目看过去。
都江候近来尤其听不得这些话,沉着脸骂道“不好什么若你说不出名道来,本王割了你的舌头”
“侯爷恕罪。”
进门回命的陈管事忙道,他行了个礼,抬着头磕巴说道“侯爷、实在是奴才太着急了,世子他、”
大侯夫人斥道“好生说话,世子到底怎么了。”
陈管事噗通跪在地上,闷声道“世子又不见了”
都江候即刻变了脸色“什么”
紧随其后的兴才跪在地上行礼回道“小人们一直在书院外守着,未曾见到世子出来。”
“那人可是能凭空不见了”都江候怒骂道,他从座位上站起身,气得徘徊起来。
跪着的两人身体皆是一颤。
坐在旁边的白袍则转了转眼睛,忽然压低声音说道“侯府之内,三弟自然是不会凭空消失的。除非他是自己出去的。”
一屋子的人都朝他看过去。
白袍往后缩了下,像是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了一样,不过又纠结的补充“毕竟三弟昨日许是出府散心去了。”
“他散心”
都江候猛地发出一声暴呵“他有什么可散心的他这是把侯府都不看在眼里都去给我找找到世子立刻给我带回来跪在满门老祖宗跟前请罪”
白柒被吓了一跳,忙去拍他的胸口,说道“父亲,您注意着些身体,三弟他是不会这样做的”
“你还帮他说话。”都江候冷冷看向她,又挪开视线,低骂道道“他这是有底气在身,不管不顾了”
底气
白柒看着家人各异的表情,拧起秀丽的眉头,迟疑问道“父亲这话是何意”
“陛下,这叠鹿肉是江大相公亲在江岸钓上来,特意呈给陛下尝鲜的,陛下尝尝味道如何。”
江国宫内,此时正是饭点,江德满躬着身,小心的为楚帝备菜。
楚骥眉头微皱,道“你这老东西,越发啰嗦。”
江德满讪讪闭上嘴,安静了,前殿也只剩下碗筷相碰的轻微声响。
楚祈宣坐在楚帝的下手位。
昨日他刚领完军棍,肩上横贯着触目惊心的伤口,但是此事原就是他自愿所为,不可耽搁公事,而且
他记挂着昨夜楚帝的情况,晨起便就来宫里请安了。
楚帝见他自没有好颜色,不过倒是留了他一起用膳。
此时楚祈宣正挺直着腰背,因为扯到肩背上的伤口,眉心一直紧紧蹙着。楚帝没有发话,他也便一直没敢动筷。
“伤口如何。”
男人忽而开口问道。
楚祈宣怔了一下,立即回道“回皇叔,我无大碍,太医说将养半月即可。”
楚骥嗯了一声。
江德满已经妥贴的把菜摆好,恭恭敬敬的退至楚帝身后。
楚骥看了看碟子中声色俱美的菜肴,执着玉筷的手却没动。
从今早开始,他胃口就不甚好。现下看到这些东西,更是有一种胃口涌动的感觉。
楚骥虽养尊处优,可也不是奢靡的皇帝,不至于这些山珍海味都入不了口。
唯一的意外,便只能出在那东西身上。
昨夜那东西突然消失,便已令他情绪不虞,现如今见不到人,却又受其影响,楚骥的脸色越来越差。
他将玉筷砰的丢在玉桌上。
江德满一愣,连忙跪下请罪“陛下,恕罪啊陛下。”
侍立在左右的宫人更是心惊胆战,立刻便跪了一地,告饶声此起彼伏。
楚骥原就不耐,当下面色更黑,“都跪什么起来。”
“是,陛下。”
宫人不敢起身,还是江德满率先谢恩,蹒跚着起来。
楚骥心头薄怒,看楚祈宣也有些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