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惶惶,短短几个月内,先是皇宫内出现宫变,紧接着就是皇室千年前的腌臜被挖出来大白于天下,再然后其余四国就来公然围城。
源柊梧立在皇帝寝宫门口,望着远处奔涌而来的乌云,忽然感到了疲倦。
他其实早就累了。
生在绫月皇室好像是一种深入血脉的诅咒,沾上就会变得不幸。
他总是很抗拒去回忆自己的童年和少年时期。阴暗的宫殿,脚下空荡荡的地宫不知道通往哪里,空气里好像随时弥漫着血腥味,来自母亲的血腥味。
从很小他就被带离了母亲身边,按理来说早已经不记得母亲的模样气味了,但他还是觉得很害怕,死亡好像无处不在。
而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拼命反抗那个被他称之为父亲的男
人,换来一顿毒打,还有半个月的饥饿。
“反正是个半人半妖的东西,半个月而已,饿不死他。”
确实没有饿死他,只是饿的他没有撒泼的力气。
但只要让他吃饱,他就还会拼命。
终于那个男人妥协了,让他去见了自己母亲。他满怀欣喜,可迎来的却是母亲的憎恨和厌恶,她用尖利的爪子在他胸口划开一道口子,深可见骨,差一点就划破了心脏,骂他是个杂种,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
他被人救了出去,他父亲嘲笑他,现在还想去见母亲吗
那可不是什么慈爱的母亲,只是一个凶残没有人性的妖而已。
后来他有了妹妹,母亲却死了。
妹妹不会讨厌他,也愿意让他抱,会对着他咯咯笑,他很喜欢妹妹,妹妹是唯一爱他的亲人。
可这样的日子也没持续多久,妹妹也被关进了地宫,他开始害怕,但害怕无用,这时候他已经明白了,只会大吵大闹是没办法达到自己的目的的,他开始伪装孝顺听话,换取去看妹妹的机会最后妹妹还是死了。
现在承桑祁也出事了,他收到了蓬莱岛的掌门令,但他没办法去支援。
外面震天的叫声从昨晚就开始了,如果不是还要占着所谓的大义,恐怕昨晚就已经破门而入,把他抓起来绑上刑架了。
这是终于轮到他了吗
“就算我不动手,人族自己的私心就足够让你们内部乱起来了,而且理由一定会足够冠冕堂皇,打着大义的旗号,实则愚蠢至极,不过是贪婪作祟罢了。”
傅初嵇饶有兴致地打量扶桑树,轻柔问道“你觉得呢”
鼾声还是停了。
承桑祁无奈道“这位老不死的,你跟我说这些真的没用,我又做不了什么。”
“你就不着急吗”
“急啊,你看我急得都掉叶子了。”
说着,一片枯黄的树叶从遮天蔽日的树冠上飘飘忽忽掉下来,打着转落地。
傅初嵇盯着那片叶子,还想说什么,忽然狂风大作,扶桑树成千上亿的树叶簌簌摇晃起来,下暴雨一样劈头盖脸打在他身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傅初嵇眼前全被树叶遮蔽,伤不到他,但谁也不喜欢被一堆树叶淹没。
“够了”
傅初嵇一把扯下头发里插进去的一片树叶,磨了磨牙,“你插科打诨也没用,我告诉你,下一个出事的会是西海”
“为什么不是北境”
傅初嵇温温和和地问“你比较想看华弥仙境出事可惜啊,那边已经废了,顶不起什么事,不配让本座费心。”
“是这样吗”承桑祁若有所思。
他道“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他们啊,墨知晏要是成了,你的计划直接得逞,也不用来这一遭了,要是没成,林慕肯定不会放过他们,到时候整个华弥仙境非死即残。”
“而墨知晏一死,他掠夺走的气运回归
,林慕的修为再做突破,肯定要去闭关。”
“这样,就给了你一个绝好的机会。”
傅初嵇挑眉“猜错了哦,你觉得我会怕一个只有出窍期的小鬼吗”
承桑祁也学着他的语气,“是吗你不怕他,那你怕他的道侣吗”
傅初嵇脸色阴沉下来,“你知道什么”
“那人天天神出鬼没,说出现就出现,说消失就消失,别告诉我他是人。他一消失,林慕身上就会多出一条小银蛇银龙,天天盘在林慕身上,也就姬珠才只顾着看美人,一点没发觉,那一人一蛇还从来不会同时出现妖族除了龙女和那位十分神秘疑似银龙的神秘龙,没有第三条银龙了吧”
承桑祁有气无力地说“我还专门让人去查过来着,原本打算写一本人龙情未了试试水,全让你这老不死的给我搅和了活该你天天被他打得鼻青脸肿。”
傅初嵇没被他影响,平和下来,偏了偏头,“怎么,你寄希望于他帮你报仇吗”
“没有。”承桑祁说。
“哦”
“我原本只是在想,林慕现在只有出窍,为什么天道宁肯让他去闭关,也不让他那道侣出手把你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