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长老也难以置信。
他们的掌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这是失智了吗
但墨天晔话还没说完,他把墨知晏护在身后,语气淡淡“本座潜心修炼多年,到底是和诸位生分了,不如云归长老能说会道,和各位关系亲密,连联合起来威逼掌门这种事都做的出来。”
抚崧彻底忍不了了,“掌门这话是什么意思,说云归拉帮结派,故意陷害墨知晏不成”
有弟子小声嘀咕了一句,“这还叫不如云归长老能说会道阴阳怪气的不是挺好吗”
墨天晔猛地抬头,一甩袖子。
谁也没预料到他会突然出手,云归猝然厉喝“掌门”
离得近的长老奋不顾身冲过去,袖袍翻飞,本命法器在手,就想拦下这一击,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砰
说话的弟子被一袖子甩飞出去,躺在地上,睁大的眼睛里光彩迅速流逝。
归厝长老帽子跑掉了都顾不得,连忙跪下去施救。
殿内一片死寂。
忘澜宗宗主被吓出一身冷汗,长老们也惊怒交加,看墨天晔的眼神近乎痛心。刚才还低着头贴墙站着的弟子难以置信地看着同门躺在血泊里的模样,咬紧了唇,但还是有人没忍住,泄出了一丝泣音。
墨天晔冷声道“这里有他说话的份吗本座也是他能议论的”
云归握了握拳,闭上眼睛,又再次睁开,苍老的眼里浮现出一抹坚决。
“事已至此,掌门执意维护墨知晏,不愿意惩处他,以至于怀疑我我无话可说。”
很多话,他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了没用。
云归再没有哪一刻这么清醒过。
他缓缓后退一步,双手抱拳,神情坚毅,一字一顿道
“掌门若执意如此,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辞去华弥仙境长老一职。”
其他长老大惊,“长老”
“云归长老”
“这何至于此啊”
“请您三思”
云归阻止了他们。
其他长老接触到他的眼神,一个接一个沉默下来。云归眼里,从心痛到平静,已是下了决心了。他回头看着墨天晔。
“墨知晏是祸非福,从他来到华弥仙境的那一天,这个错误就已经开始了,掌门不思改过,反而一错再错,我试过纠正,奈何我能力有限,无力回天”
墨天晔眼神一厉“长老这是在威胁我吗”
多熟悉的话,这次云归没有解释,冷淡道“我言尽于此,掌门爱如何猜测,就如何猜测吧。”
“从即日起,我卸去诸天峰长老一职,这些年里,我云归说不上为宗门鞠躬尽瘁,也算尽心尽力,也算
对得起宗门多年来的栽培,诸位,就此作别了。”
他说完,取下头上的玉冠,交予身边的长老,转身就走。
“诶长老”那长老接了个烫手山芋,仓促间只来得及抓住云归荡起的袖袍,“你这”
抚崧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忽然也一把抓下头上的玉冠,丢在他手里,一言不发,大步追着云归往外走去。
墨天晔眼睁睁看着他一人离开,又气又怒又急,想挽留又拉不下面子。
但要是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华弥仙境的名声,还有他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砰墨天晔一掌重重拍在桌子上,茶杯哐当起跳又落回去,溅了一桌子的水。
抱着两顶玉冠的长老迟疑了下,抬起头。
墨天晔这会儿正是草木皆兵的时候,一点风吹草动,就足以刺激到他敏感的神经,带着火气的眼刀立刻扫过去,“做什么你们也想和他们一样走人吗”
“又有何不可呢”
墨天晔心脏一突,“你说什么”
天陵长老叹息一声,“老夫七百年前拜入华弥仙境,苦修几百载,才堪堪忝居长老之位,实在驽钝,就连那登天大比的试炼塔,老夫也在最下层,如此一看,对华弥仙境的意义实在不大,不如就此辞去。”
“你也受了云归的迷惑”墨天晔质问。
天陵长老道“非是云归长老迷惑我,我也并非罢了,被迷惑的人究竟是谁,掌门心里真的没数吗”
墨天晔“你就是受了他的影响,云归如此妖言惑众,究竟为何,诸位就没想一想吗从本座六年前受伤昏迷时起,他就时时针对知晏,那时他可还不认识林慕”
他自认为也算苦口婆心,摆事实讲道理。
可他话说完,换来的只有一道道难以言喻的目光。
天陵长老把手里的两顶玉冠放在地上,又摘下了自己头顶的那一顶玉冠,拿在手里,低头打量,“我自加入华弥仙境那日起,就时时以师尊为目标自勉,大抵也算完成了当时的志向。”
“那你”
“可是掌门,我当时拜入华弥仙境,想的并不是做什么高高在上的长老,而是仰慕华弥仙境千年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