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装作系统,利用他给自己办事等等,有没有可能他们两个都不是”
“不对。”林慕又否定了自己。
“他们两个人中一定有一个,或者说至少有一个,是从他们口中的另一个世界穿越来的,墨知晏说的那些词和记忆还可能是傅初嵇瞎编的灌输进他脑子里,但他们衍算天机的能力,至少也要十个占星阁和扶桑岛加起来,才能推测出这么细致的剧情。”
傅初嵇要是有这能力,那其他人都不用混了。
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能被人算得清清楚楚,眼睛一动就知道你要做什么,这都不是毛骨悚然了,简直防不胜防。
但是很显然,傅初嵇和墨知晏手里的“剧本”是固定的,并不会因为世界的变化而发生改变,他们也不能随时调整。
“如果傅初嵇背后没有其他人”
顾随之“你觉得呢”
林慕定定看着他,“我觉得傅初嵇是,直觉。”
“我觉得没区别。”顾随之说,“这两个人,无论是不是在这里土生土长的,还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的,他们的目的都很明显了,手里的剧本也废了,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你说得对。”林慕说,“反正都是敌人。”
顾随之回了林慕识海,沉沉地睡去了。
林慕望着窗外变换的风景,回头就是母亲安详的睡颜,他放下了一块巨石,心里一时不知道是轻松还是疲惫,靠在窗边,不知不觉阖上了眼。
月光照亮了他半张脸,浅绯唇角
微勾,深长的眼睫半阖着,心情似乎很好。
不知不觉就到了半夜。
清冷月光同样拂过沧浪海边。
几年前短暂快速生长过后,断崖上的草木又渐渐恢复了原样。
崖边重新抽枝发芽的枯树迎风簌簌。
它在这里已经生长了几千年了,还是上一任主人把它移植过来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为何总也长不高大,死也死不掉,就只能这样苟延残喘着。
海边紫黑色暗光一闪,空气被人撕裂出一条缝隙,一个人跌跌撞撞走出来。
傅初嵇披头散发,外袍也只是松松散散地披在身上,一手扶着树,抬起的脸上毫无血色,白的吓人,眼睛却呈现出反常的黑,好像一潭死水,外面黑气缭绕,乌黑黯淡看不到一点光。
傅初嵇擦掉唇边染上的血迹,死死看着岸边留下的半个脚印。
是他
他果然还活着
傅初嵇一手揪住领口的衣服,手指苍白扭曲,神色如厉鬼狰狞。
都这么多年了,那个人为什么就不愿意乖乖的死去
为什么还是不能放过他
崖边的断树无声无息地注视着这个形貌癫狂的人,枝条轻轻随风摆动。
它认出了这个人。
这是这个地方前主人曾经的“朋友。”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在那个时候,它还生长在一处悬崖边。
那是一座很高的山。
沉寂在几千年前。
彼时人人喊打的魔主独自坐在月下山巅,手中只有一壶酒,一把剑,和一个心怀不轨的好友。
魔主一手枕在脑后,一尘不染的白袍随意拖曳在地上,靠着崖边那颗半死不活的树,眺望远方翻涌的云,余下那只手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手里的酒壶。
他敲得断断续续,细听才能听出,这是一首不怎么连贯的童谣。
精巧的银质面具被主人嫌弃妨碍喝酒,随手丢在一旁,滚落进草木堆里。
月华流照,满目霜白。
魔主那双异色的瞳眸含笑,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趣道事情。
好友凑上去,问他“你姐姐那么优秀,你当真不嫉妒”
他说“不啊。”
好友说“我不信,她那么幸福,比你幸运百倍,从生来就受到天道眷顾,注定一生顺遂,她过的这样好,你当真不恨她”
他说“不。”
好友盯着他的眼睛,“顾随之,杀了她,她的一切就会是你的,到那时,你就是世间唯一的神裔后人,是独一无二的神魔之子,世间无人敢再轻贱你,欺辱你,更没有人能在背地里骂你是野狗贱种,就连天道也不敢再这样打压你,你难道不想吗”
他眉眼轻佻,微微一笑,说“不。”
他永远不会杀凌轻殷。
她的优秀,她的幸福,她的一切,都是她的,他不会去夺她任何东西。
也不会允许任何人这样做。
傅初嵇不甘又怨恨地盯着他。
这人性情一向恶劣,说这话也只是为了让这个不怀好意靠近他的毒蝎难受,说完就捡起面具站起身,踩着一地破碎的月影离去。
只留下浅淡的酒香。
彼时的他还不知道,傅初嵇也不知道。
他们谁都想不到。
在此后四千年,这世界上会出现另一个背负着“天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