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辰朝是没有错的,结果有人告诉我,根本没有什么蛮人,一切都不过是王权玩/弄之下的一场阴谋罢了。”
温墨亭也没想到他只是来找谢修悯,顺路问问审问进度,竟然会得知这么一个天大的秘密,即便他早就有猜测,然而事实证明,当真相摆在眼前时,他依然会觉着收到了冲击。
“杨将军,你……”温墨亭想要安慰一下杨克,叫了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杨克深深吸了口气,又长长呼出,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王爷不必担心我,你要找谢公子是吧?我带你去吧。”
温墨亭只能点头应下,拉着身后同样受惊不轻的徐祝跟在杨克身后,迈出屋门之前听见杨克对还在烤红..薯的士兵道:“杀了吧,别下手太重,若是张家想要下葬就让他们带走尸体……不然就照谢公子所言,扔山脚下喂狼去吧。”
徐祝被温墨亭牵着的手一紧,后者轻声道:“没办法,他做了太多坏事了。”
通敌叛国,伙同他人危害百姓……随便拿出一条放在京城都是凌迟之罪,杨克已经对张历恩尽义至了。
临走前徐祝忍不住回头看去,两个士兵拎着血淋淋一个人用白布裹起来,擡着往村中走去。
“怎么了?”温墨亭察觉到徐祝握着自己的手越来越紧,以为这个还算是娇生惯养,书香门第出来的小少爷被吓到了,不由得问道,“没事吧?”
徐祝吐出一口气,努力勾了勾唇角:“我没事。”
谢景丞居然一直呆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吗?
……
张老爷子并没有接受送到家门口的,已经没了气息的张历,士兵们只好按照杨克的命令将尸体带去了山边,他们没有时间关注何时野狼才会来好奇这具已经冰冷的身体——从张历嘴里问出来的,已经够他们忙活的了。
从制定计划,到动手抓人,只花了三天时间,这三天里边关线的人撤回来了一半,毕竟真正的威胁已经不在那重重迷雾之外,他们需要备战,准备彻底消灭潜在的威胁。
谢修悯远远地看着杨克将语武器分发下去,每个人的脸上都不是很好看,谁都没有想到要和曾经以为已经死去或是失踪,又或是因为各种原因告假回乡就再也没有回来的同伴们兵戎相对。
“他们会接受的。”谢景丞也跟在撤回来的队伍中,实际上他本来是想要呆在边关线以防有什么不速之客偷袭的,然而温墨亭一天一封信,到底把他催了回来。
“也许吧,但这样的一群人很难有斗志。”谢修悯低声道,“还不如我自己去解决了这件事。”
“父亲若是想要拿下这块地方,仅仅得民心是不够的。”谢景丞清了清嗓子,“这是爹爹说的,和我没有关系。”
谢修悯笑了一声:“你倒是撇的干净。”
要说谁是这几天里最累的人,莫过于温墨亭——谢修悯想要全心投入铲除叛徒这件事中,温墨亭便将他原本的事儿也都揽了过去,和应王连夜制定了各种计划,虽然只是雏形,也可以在接下来的实施中一步步改善。
应王睡着了有谢清恒扛回去,偏偏那几天谢修悯忙着带人踩点,等到他回来才知道温墨亭整整两天两夜没好好休息。
小夫郎难得有了黑眼圈,被强制带回去睡觉时几乎是沾了枕头就没了声音,至少谢修悯出门之前还没见他醒过来,心疼的同时也惊叹于温墨亭的各种点子,他还不知道小夫郎竟然能考虑到这么多。
想到这里他转头去看不远处正在热火朝天干活的村民,那条路之前一直没什么人走,因为两边都是些枯枝烂木头,还有带着尖刺的草丛,小孩儿在那里摔一跤都能变成小花脸。
此时几个人正拿着特制的火把,举着去撩干枯的草丛,那些干草没法当做马粮,更没法用来当柴烧,还没有人知道竟然如此容易被火点燃,再加上这附近都是冻冰冻土,火焰烧光了草丛,遇到结冰的地方没一会儿就灭了,并不会蔓延成大火。
而解决了这些会伤人的东西之后,要动工就轻松多了,路面上本身就有过去的石砖铺设,只需要稍加修整就可以走路了——修这条路就是为了让下地种田的村民能少走一段路。
原本修路这种事没人会愿意来帮忙,可一听说可以让中午送饭送水的老人孩子少走几步路,还不会被偶尔结冰的田埂滑倒,大家伙都有了动力。
这不是为官家做事,他们在为自己。
“爹爹这会儿该醒了吧?”谢景丞问道,“要不要我回去给他送点吃的?”
“去吧。”谢修悯拍拍他的背,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把将儿子捞了回来,谢景丞还没被人这么拽着过,站定时有些惊讶:“父亲还有事没说?”
谢修悯想起昨天温墨亭睡去之前说的话,正在斟酌着他这个当爹的和儿子说这个到底合不合适,就听谢景丞道:“你想问徐祝?”
“……你知道?”
“当然知道。”谢景丞淡定道,“我和他没问题的,爹爹不用担心。”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谢修悯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