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一人(1 / 3)

不止一人

那叫做张历的青年显然没想到会出现这样意料之外的变故,他的脸色几近于灰白,被谢清恒按在地上,只能看着杨克朝自己一步步走近,往日里对村民温和的杨将军第一次冷了声音:“张历,谁指使你做的这一切?目的又是什么?”

“将,将军,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张历结结巴巴道,下一刻却是被杨克从谢清恒手下拎起来扔到了一边,正好砸在了旁边一户人家的柴火垛上,木头哗啦啦落了他一身,张历疼得脸都皱成了一团,爬起来就对上了周围昔日里熟悉的邻居们探究怀疑,或是恐惧疏离的目光,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一动不敢动。

谢修悯拉住还要上前去教训他一顿的杨克:“你打他也没用,不如想办法从他嘴里问出更多。”

他早就觉得北蛮战事有蹊跷,什么样的敌人连着打劫一个村子好几年,竟然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屠村,每次来也就是抓走几个人,大不了再抢点儿东西走,再就是在两个边关线外拦截北蛮村和外界的联系。

如果真的有“蛮人”,恐怕半个月前他们的车队还没有到地方,就已经被袭击了。

他心中一直有猜测,温墨亭也曾经在神游天外时和他谈起过一两句,只是两人都没有往深处想,现如今看来,恐怕内忧比外患的问题更严重。

杨克胸膛剧烈起伏,他之前一直呆在王府帮忙,身上并没有穿戴盔甲,便也没有佩刀,气得他抢了士兵的大刀,猛地横在了张历脖子上,后者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丢了脑袋。

恰好这个时候张家的人也赶了过来,那张家的妹子之前被谢修悯等人从山上救下来,一直把他当做恩公,可此时恩公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大哥被杨将军用刀架着脖子,还在悠哉悠哉“看热闹”,妹子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想要过去求他劝劝杨将军,下一刻却被爹爹一把拽了回来。

杨克余光也瞥见了张家老爷子,可他正在气头上,说话使劲压着性子才能勉强做到“和和气气”:“老张,对不住,我怀疑……”

“杨将军,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张家老爷子直接道,“若他真的是叛贼,我就当没有这个儿子。”

“爹爹!”张家妹子急得快要哭出来了,“那可是大哥!”

“我张家就算种田穷一辈子,也绝对不要家里出一个叛徒!”张老爷子拐杖猛地往地上一杵,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你难道忘了村里死了多少人!你娘……你娘也是……”

张家妹子撇过脸去,一边哭着一边扶着老父亲回了家——爹爹说得对,如果大哥真的做了那种事,她也不会认这个哥哥,虽然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可一想起娘亲被“蛮人”险些一刀两断,她的眼泪就再也止不住了。

张历眼睁睁看着唯一能够替他说情的家人至亲也转身离开,几乎目呲欲裂,还没等他把自己气晕过去,杨克已经忍无可忍,反手用刀背将他砸晕,提起来扔给了手下:“去关起来,等他醒了把能问的都问出来,不说就给我一块块刮他的肉!老子就不信他还能嘴硬!”

“是!”

等死鱼一样的张历被带下去之后,杨克在原地站了许久,最后和谢修悯说了一声,带着人去了张家:“张家妹子我还得去说道说道,小姑娘等会儿再哭病过去。”

谢修悯拍拍他的肩膀,目送他离开之后,低头看了一眼早就没了气息,只不过是被张历拿来当做障眼法用的“蛮人”麻子,冷声让人将尸体拉去雪山底下喂狼。

谢景丞将村民们都劝了回去,又亲自去将张历身上的号角取来,放在了王府中,转身才发现原本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弟弟不见了,试图出去“看热闹”被谢修悯抓回来的温墨亭刚刚被他从胳膊之间放下来,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道:“他应该是去关口了,今日有马车到。”

“应王殿下?”谢景丞愣了一下。

“现在该称呼城主了。”温墨亭笑了笑,拉住转身要去找弟弟的谢景丞,略有歉意道:“可惜我还没得到徐祝的回信,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若是有回信,爹爹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谢景丞看看爹爹,再看看谢修悯,后者朝他挑高了眉毛:“别告诉我你不想他。”

“想是肯定想的。”谢景丞难得红了耳朵,低下头道,“只是没想到被你们看穿了而已,我还以为这几天爹爹神神秘秘的,是有什么心事呢。”

“我哪来那么多心事。”温墨亭笑了起来,将自己的大氅解下来给他披上,“去找清恒吧,我们招呼着做饭等你们回来。”

谢景丞忽然上前想要抱住爹爹,还没等他碰到温墨亭,就被眼疾手快的谢修悯抓着“温柔”地扔出了门,看着在面前关上的门,和里面温墨亭小声让谢修悯下次别再这么做的声音,谢景丞攥紧了大氅下摆的绒毛毛,无奈地笑了笑,转身走进了风雪之中。

他身后房门紧闭的房间里,温墨亭正在试图争夺自己衣服的主导权:“别脱别脱,现在大白天的,你想……”

“正好白日宣…淫。”谢修悯淡定将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