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摆手:“不是不是,是谢家族老让我来的,李老板说这事儿当年和你说比较好,我这才……哦对了正事正事,谢老板,谢樊上个月没了。”
这个名字对谢修悯来说已经有些陌生了,过了片刻才想起来这是他的便宜老爹:“我现在已经和谢家毫无关系,他们让你来找我做甚?”
钟铁匠愣了一下,嗫嚅道:“我这也只是听了他们的话来传消息……”
他本想说谢修悯不回去好歹让谢小梅回去一趟,也好让人给谢樊准备后事,就在这时听见谢修悯冷声道:“我会让人送你回去,你回去之后告诉他们,谢修悯和谢小梅,以后不回去了——谢家从此没有我们两个人。”
“这……”钟铁匠傻了眼,直到被人重新塞上来时的马车,他还没回过神来,那亲王府的老管家乐呵呵凑了过来,将一包份量不轻的银森晚整理钱放在了他手中:“老师傅,我家王爷说了,这就当是这段时间来谢谢你一家人替他看管田地,以后便不来往了,你自己保重。”
“可李老板……”
“李公子过些日子也会搬来京中,你不必担心。”老管家放下马车帘子,“谢公子从此之后不会再回村里了——若是有人问起你便这么和他们说吧。”
钟铁匠握紧了手中的银钱,这些钱比他打铁两三年赚得还要多,他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牢牢记住这位老管家的话,回去之后可不能乱说话!
……
继钟铁匠那条来了之后已经过去了四五天,海川楼的装修已经彻底完成,这两天不断有从镇上运来的各种东西和人被送进这座气派的酒楼,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这家新开的酒楼。
在珩亲王的介入下,原本是宣王的酒楼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地契房契上都改了名字,温墨亭也就放心不会被宣王找借口找上门来。
谢修悯的两个小徒弟也都随着李天驰的马车被带了过来,他二人都是无父无母的流浪儿,得了谢修悯救助教导,此时来到了京城难掩激动,却也记着师傅教诲,一来便先去了厨房熟悉环境。
李天驰这一趟来不仅带上了白九,更是把已经快满周岁的小宝儿也带上了,白白胖胖的娃娃刚刚会走路,甚是可爱。
“自然是比不上..你儿子的,对了,你家两只崽子呢?”白九许久没见温墨亭,脸上一直带着笑容,将小宝儿交给奶娘送回李天驰新买下的别院之后拉着他问道,“快给我看看长大没有!”
温墨亭无奈道:“你等会儿吧,他们一会儿就到。”
“嗯?已经可以自己行动了吗?你能放心吗?”
温墨亭看了一眼门口,谢修悯正带着谢小梅走进来,今天是海川楼开业的日子,还是一大早就已经有许多人在门前徘徊,然而真正的重头戏还在晚上。
谢修悯并没有要遮遮掩掩的意思,一来就将温墨亭拉到自己身边,脱下自己的披风抖了抖:“外面下大雪了,冷不冷?”
“不冷,倒是你……”温墨亭踮起脚尖,按着他的肩膀上前贴贴他的脸颊,“好冷,我去给你倒一杯热茶。”
谢小梅走上前几步,和他一起去了后厨,留下白九看得一愣一愣——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温墨亭吗?什么时候这么主动了?
随着鹅毛大雪越下越大,海川楼的一切也都已经打理干净,两个小徒弟正在往门头上挂红灯笼。
李天驰正在和程君才坐在一边喝酒,两人之前也算是正好错开,此番正要好好叙旧一番,于轻衣似乎有事儿没来,于携坐在他二人身边,倒也乐得自在,眼神却是一直往门口打着转儿。
他可是得到了了不得的消息,绝对不会错过看热闹的机会。
正午之前海川楼里就已经来了不少好奇的吃客,他们最喜欢的就是免费送的热茶,那热茶里掺了从没见过的奶酥饼碎,听说是老板的独门手艺。
人来人往,众人也就只好转移到了二楼,温墨亭坐在雅座边上,朝客——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李天昶此时正在楼下四处张望,看样子来者不善。
“喂,你哥在楼下。”端着酒杯凑过来看的程君才转头将李天驰抓了过来,后者喝得通红的脸色变得清醒了许多,皱眉道:“他来做什么?”
“管他来做什么,反正他今天倒霉了。”谢修悯不嫌事大地在一边道,恰好这个时候李天昶身后也走进来几人,领头的正是应王,他身边还跟着一位穿着白衣面色淡漠的清美青年,白九不认得这两个人,却在那白衣公子身上看见了温墨亭亲手做的玉佩,他扭头还没开口问,就听谢修悯道:“那就是我儿子。”
白九:“……?”
“老..二。”谢修悯哼笑道,“看来他把人哄得不错,还能带他出来镇场子。”
“却是不知道能不能镇得住他身后那位了。”温墨亭趴在栏杆上,低头看着跟在应王身后的那一位约莫三十多岁,面色严肃不茍言笑的男人,轻声道:“毕竟那可是天子。”
“走吧,。”谢修悯一把将温墨亭捞了过来,“去会会你这位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