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水之子(1 / 3)

瑞水之子

谢清恒醒来时,周围依然是一片黑暗——有人用布盖住了他的头。

他能感受到哥哥的气息就在身边,谢清恒的双手被绑在身后,他只消一用力,便有冰霜成片笼罩了麻绳,只听啪的一声,所有绳子都化成了齑粉。

谢清恒一把扯掉头上不知道原本用来做什么用的黑布,万分嫌恶地扔在了地上,这才起身打量了一圈四周,小龙崽没有在他身边,他只看见了徐府少主人徐祝。

他们两人应该是被关在了一个漆黑的地窖里,地窖里只点亮了一根蜡烛,烛火微弱地跳动着,借着这点烛光谢清恒也将这不算大的地窖看了个透彻,也看清楚了徐祝的现状。

徐祝脸上似乎是挨了几拳,青青紫紫,看起来颇为狼狈可怜,此森晚整理时正歪着头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谢清恒上前去试了试他的鼻息,才刚确定他活着,就看见徐祝怀里探出来一个小爪子,红色的鳞片即便是在这样的烛火下也闪着光,谢清恒愣了一下,连忙把哥哥从徐祝怀里揪了出来。

小龙崽似乎也知道自己惹了祸,不但让弟弟被绑起来丢在这里,还连累这个素不相识的家伙被打了一顿。

他在谢清恒怀里转了两圈,又甩着龙尾巴缩回了徐祝衣服里,只露出一个爪爪尖儿,就好像是在说“弟弟你放心我在这里就好了”。

谢清恒:“……”

见徐祝活着,哥哥也没事,谢清恒站起身,擡头看向头顶紧紧被盖住的地窖门,他敢打赌那上头什么也没压,毕竟在那群绑匪眼中,他们两个一个病入膏肓奄奄一息,另一个虽然看起来有些本事,之前头上挨了两棍子,肯定也没什么力气反抗。

想到这里,谢清恒伸手摸摸脑袋,脑后依然隐隐作痛,他皱紧了眉头,下意识想要去摸腰侧的玉佩,却是摸了一手空。

谢清恒这才想起来,他的小龙玉佩被他放在应枫那里了——那玉佩是温墨亭亲手雕刻出来的,选料打磨都经了他的手,一家人每个人都有一个,他的是通体雪白的玉做的,谢修悯的则是之前温墨亭买下的那块黑玉做的,至于小龙崽的温墨亭早就做好了,只是还没找到机会给他。

——现在的问题是,他要怎么在不露出真身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带走哥哥和受伤重病的徐祝?

谢清恒看了一眼地窖门,原本地窖是有上下用的梯子的,此时梯子早就被收走了,这点儿高度他只需要露出尾巴顶一顶,或者驱动力量飘起来就能把地窖门打开。

可此时的他还不知道温墨亭已经做出了以后不再隐藏的决定,谢清恒左思右想,只好把哥哥重新叫出来,两兄弟一个说话,一个靠着嗷呜嗷呜叫完成了简单的沟通。

谢清恒在等待小龙崽变成..人形之前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原来我们龙族是嗷呜嗷呜叫的?

眼前一阵红色微光闪过,谢清恒闭了闭眼睛,再睁眼时小龙崽已经变成了少年模样,谢清恒将自己的发带分了一半给他,替哥哥不甚熟练地将一头红发束起,又分了一件外衣给他:“我再脱可就只剩中衣了,哥哥你可要小心点。”

少年笑着穿好了衣服,循着记忆中留下的内容学着谢清恒道:“现在……该怎么做?”

“爹爹说不能在人前暴露身份,我们就要用普通的方法离开这里。”谢清恒指指头顶的门,“你站在我肩膀上……”

他的话还没说完,头顶就响起一阵咔拉咔拉声,谢清恒一把将哥哥按在怀里,低声让他变回去,感受着怀里的人变成了小小的一团,谢清恒这才赶紧重新坐下,两手背在身后,作出被绑着的姿势。

他的外衣随着小龙崽变回去的动作落在了地上,谢清恒正头疼怎么忘了这个,忽然看见不知何时醒了过来的徐祝咬牙把衣服藏在了他自己身子底下。

“你……”

“嘘。”面对谢清恒的惊讶,徐祝虚弱地摇摇头,示意他现在不要出声,而他也选择闭上眼睛继续装晕。

地窖门被人从上方打开,不少土灰落在了被土灰糊了一头一脸还没法动弹。

“不是只让你们抓一个人吗?怎么带回来三个?”

一个带着嗔怒却能从中听出幸灾乐祸的声音在两人上方响起,如果此时在这里的是温墨亭,他一定会一眼认出姚颖——可惜在这里的是谢清恒。

他眯着眼睛盯着顺着被放下来的梯子爬下来的男人——不,这应该是个双儿,他的身形比爹爹还要消瘦些,站在他面前的时候,谢清恒能看见他那双带着怨恨和落井下石的眸子死死盯着自己。

谢清恒不认得这个人。

但从他的眼神中大概能猜出这家伙肯定和爹爹有什么过节,才会把长得和温墨亭有几分相似的自己当成爹爹抓过来。

谢清恒本以为自己是无意中闯进一场乱局之中被连累,没想到“他”才是主角。

姚颖原本正想对着“温墨亭”冷嘲热讽一番,他自从被逼着嫁给李天昶之后就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这一次进京也是因为李天昶要跟着李绪提前来京中熟悉备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