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略懂皮毛罢了,若真是我猜的那样,恐怕这段时间你家少主人都得单独隔开居住了。”
“公子,纸笔取来了。”
温墨亭接过来,下人自觉地为他研墨,看着他将需要的药材一个一个苍劲地落于纸上,就在这时,一个苍老却依然振地有力的声音在前厅门外响起:“你是何人?我孙儿如何了?”
温墨亭听见这个声音整个人都僵住了,笔尖因为这一停顿,在纸上落下了一个墨点。
“祖父,我……咳咳,我没事。”徐祝这个时候也清醒了些许,他看出温墨亭似乎有些僵硬,便接过了老太爷的话头,“这位公子是……应王殿下带来的客人,他正在替我诊治。”
“哦?”徐老太爷拄着拐杖走上前来,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温墨亭的背影,“我孙儿是什么病?”
温墨亭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让自己开了口:“……并非重症,疟疾,应当可以医治。”
“只是孙儿最近恐怕要一个人住了,祖父莫要离我太近。”徐祝擡起虚弱无力的手止住了老太爷想要摸摸他脑袋的动作,“这位公子想必已经有办法了,对吗?”
温墨亭皱起了眉头,他只是出于好心帮忙,可没有想要被牵扯的意愿,但他不能恶意揣测他人的话中之意,只好婉拒道:“城中定有比我医术精湛之人,在下不过是读过几本书,略知一二罢了,恐怕是无力为少主人治病——这药方是我之前在书上得来的,还请找来大夫作为参考,为少主人抓药才是。”
徐祝似乎因为之前的咳嗽没了力气,看着温墨亭写好药方,想要挽留却说不出话来,温墨亭看他辛苦,想起来谢修悯似乎也和他差不多年纪,终是心中同情,想要提醒几句,却听老太爷道:“将药方拿给我瞧瞧。”
下人立刻呈了上去,老太爷看了两遍,赞叹道:“这药方不错,辛温达邪,散寒除湿,我瞧着你就挺不错,都说帮人帮到底,换了个大夫恐怕还没有你这般负责,不如……”
温墨亭正犹豫烦恼着,本来今天就是想上门来找徐祝商量酒庄的事情的,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儿,早知道不管这事儿了……温墨亭在心中叹了口气,他恐怕是做不到不管的。
“不行。”
就在这时外面一声铿将有力的拒绝声响起,温墨亭擡头看去,这一眼正好落在徐老太爷眼中,让他忍不住瞪大了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睛,正要细看时却看见温墨亭一个起身跑向了来人。
徐老太爷只好将视线暂时投向了那一来就把温墨亭挡在了身后的男人,谢修悯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老太爷,哪有使唤上门拜访的客人的道理?你这事儿是不是做得有些不讲情分?”
“你又是何人?”徐老太爷将拐杖往脚边一杵,他身后的徐祝无奈地捂住了脸,憋着想要咳嗽的劲头朝温墨亭抛去一个你别往心里去的眼神,这眼神正好落在谢修悯眼中,更让他整张脸都气得皱了起来:“你就是那个要与我姐相亲见面的?”
老太爷见谢修悯不理自己,本来还想要说几句,却在这时听见谢修悯的话后愣了一下:“那媒婆说的,是你姐姐?”
“我不管她和你们说了什么,总之这件事我们已经帮到底了,之后和你们再无瓜葛,也请徐公子不要再来纠..缠。”谢修悯冷声道,转头面向坐在椅子上面带震惊的徐祝,“最好也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告辞。”
看着谢修悯将温墨亭带走,徐老太爷脸上愣了许久才想起来自己的孙子还在等着治病,忙让早就等在一边的下人先去抓药,这才走到徐祝面前:“那两个是什么人?”
徐祝:“……”
我真是你亲孙子吗爷爷?
你不该先关心一下你的宝贝孙子吗?
“应王殿下说是想要谈生意,这不是……咳咳,我还没搞清楚就出了这事儿吗?”徐祝按住自己冷得发抖的手,这些日子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染了风寒,竟然是疟疾吗?
老太爷摸摸下巴,竟是看不出一点外面所说的重病缠身的模样:“我瞧着替你把脉那位有些熟悉。”
“熟悉?听说他才刚来京城……”
“瞧着像我一位学生。”
徐祝这下彻底愣住了,连咳嗽都忘了:“您的学生,不都是……”
皇子皇孙吗?
“方才那人说他姐姐和你相过亲?”
“并非如此,只是听了李婆子一面之词而已,祖父问起这个是为何?”
徐老太爷揉乱了孙儿的头发,平时摸不到,正好趁着他没力气好好揉揉:“我得安排你和他姐姐再见一面——我一定要搞清楚他是谁。”
……
谢修悯并没有如谢清恒所料那般发火,只是冷着脸把小龙崽塞到了他的床上:“你带弟弟。”
谢清恒:“……”
为什么感觉还是生气了?
“酒庄的事情我会留意,你这段日子不许带着你爹到处乱跑。”谢修悯看着小龙崽悠闲甩着尾巴爬到弟弟头顶,试图把已经长大了许多的自己盘成一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