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说话了。”
“哪里乱说话了?”于轻衣看着他裹紧身上明显不属于他的衣服,又伸手指指月光下他脖子上的痕迹:“都遮不住,我哪里算乱说话了?”
温墨亭啪的一声捂住脖子,若无其事说起了另一件事:“这个时候于姑娘和程公子不应该在家中休息吗?怎么会来这边山上?”
“我肚子疼,他带我来看大夫。”于轻衣摸摸自己已经高高鼓起来的肚子,“结果大夫只说是我吃多了零嘴……君才回程路上遇见了官府里认识的人,说是有什么急事要来一趟山上,我就想着也跟过来看看。”
温墨亭动了动腿,某处虽然被清理干净上过药,还是有些不自在,都怪他自己“挑衅”谢修悯。
“是吗?可有说具体是何事?”
“还记得那个没被抓到的方余吗?”于轻衣嘴中吐出的名字让温墨亭愣了一下,“听说有人在这边山上看见过他,官府的人想让君才来知会一声,等会儿会派人过来搜山。”
温墨亭忽然站起来看向山顶,于轻衣被他的动作惊了一下:“你怎么了?”
“你们两个,来这边守着于姑娘,若是有任何事都要记得上来通报!”温墨亭将谢修悯留下的外衣三下五除二穿上,也不管衣服合不合身,擡脚就要往山上跑,两个被他叫过来的小工忙上前扶住差点脚下一软摔倒在地的温墨亭。
“我没事,你们在这里守着就行。”
“温老板,我陪你上去吧?”其中一个小工担心他再摔倒,于轻衣也点点头:“你陪着,我这边有一个人就够了。”
温墨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上去看看,就算方余真的在这山里,他应该会第一个被抓住当做威胁。
可他忍不住。
白日里还觉得有趣的楼梯在这个时候成了最折磨他的事情,每迈出一步,脚下就忍不住发软,他需要提起十二分精神才能让自己不这么快倒下。
幸好有个小工在后面一直问他有没有事,因为快到山顶的时候,他真的觉得人要晕过去了,并且开始疑惑谢修悯为什么一定要先把他送下山,再和程君才折返回去。
……难不成他从最开始就知道这山中有蹊跷,却为了保护自己,没有告诉他?
温墨亭踏上最后一级台阶,已经是大喘气的状态,对身后的小工道:“快,快去找找那两个老板……”
他的话还没说完,两人眼中同时掠过一抹火光。
那火光冲天而起,不像是着火。
温墨亭愣了愣,猜出了大概,就开始往那边跑,但心中还是觉得震惊——如果真是谢修悯干的……
他不是水龙吗?
为什么会喷..火!
……
“会不会太过分啊!”程君才跟在已经变出了龙尾巴的谢修悯身后跑,这片山已经被烧出了一大片平地,遍地焦黑,他本以为这火会把整座山烧了干净,结果谢修悯一挥手,那熊熊的冲天火焰瞬间熄灭。
程君才对他的认知更上一层楼。
他连龙都是第一次见。
会喷..火的龙。
他连做梦都不一定梦得到。
果然跟着谢修悯能长见识。
“方余。”谢修悯看着眼前已经跑不动,只能颓废地倒在地上的男人,缓缓走上前去,身后尾巴不耐烦地在地上拍打着,每一下都在地上拍出一个大坑来。
程君才见事情已经被控制住了,也松了口气——他方才遇见官府当值的老朋友后,从他口中知道了晚些时候要来搜山的消息,本想着来通知谢修悯一声,好让他配合官府,没想到他和谢修悯刚上山准备等着官府来,这小子就从守山人小屋里钻了出来。
一路追着他来到后山,谢修悯实在是追得不耐烦才喷了火,程君才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现在屁..股还沾着土。
“怎么不跑了?”谢修悯没好气道,“像个游魂在别人的地盘里乱跑,你觉得自己很聪明吗?”
方余这两个月下来瘦得几乎皮包骨头,一双眼睛却阴鸷得惊人,他往后躲了躲,眼底多了一丝恐惧,紧紧地盯着谢修悯身后的尾巴:“你……你不是人!”
“我当然不是人,你见过哪个活人被活埋之后还能好端端出现在你面前的?”谢修悯啧了一声,他完全不想管这件事,但既然方余都已经送到了自己眼前,他就不能白白把人放跑了:“今天我们就把新帐旧帐一起算算,你觉得如何?”
方余看着这个弟弟,心中对他的厌恶和嫉妒更深——凭什么他就能随随便便结识到李天驰,程君才这样的人,步步高升?
眼看着谢修悯赚了钱,在附近最繁华的镇上开了海川楼,听说偶尔还有京城闻名而来的人专门来吃饭。
而自己这边的靠山金世昌却是间接性的因为谢修悯各种插手变得越来越弱。
他不甘心。
凭什么?
一个从前被他踩在脚底下的傻子,只会铆劲儿干活的傻子,一个任他欺辱也不会动手还口,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