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出短刃,在手中把玩了片刻,随后抬步,走向隔壁的包间。
今日酒楼往来繁多,楚珣靴尖踢开隔壁包间的门,木门撞到墙壁以后,还在轻轻地回响。
这间包间里面的大多都是纨绔子弟。
平日里最怕得罪的人就是楚珣,看到他以后霎时间头脑空白,连声大气都不敢喘。
有人失声惊呼道“楚楚楚、楚世子”
多半是来者不善。
但真是奇了怪了。
他们在这里喝酒,又是哪里惹到了这位小阎王
尤其是楚珣此时脸上的似笑非笑,更是他妈的要了命了。
冷白的刀刃在楚珣手边翻转,他笑着问道“我听诸位方才聊得兴起,想问问,能否加我一个。”
这话当然没人敢接。
房中几位酒都被吓醒了,彼此间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楚珣也没在意,抬
步走到一个人面前站定,倏而问道“你就是高公子”
那人被他问得冷汗涔涔,连声应道“是、是我。”
“敢问楚小侯爷,是有何指教”
他金玉其外,平时也只能算是个酒囊饭袋。但还算是会看眼色,根本不记得自己在哪里得罪过这位。
他当然知道楚珣这样的身份远不是自己可以惹得起的,所以平时对上楚珣都非常小心翼翼,不敢多与之攀谈,从未行差踏错。
那到底是哪里惹得这位不快了
他想不明白。
楚珣用刀刃轻拍了一下那人的脸侧,笑着道“你方才说了些什么不如,再说与我听听”
方才他喝了点酒,借着酒劲说了一大堆话。
此时酒早已醒了大半,早就已经记不太清了。
这人感觉到冰凉的刀刃碰在他的脸上,心急如焚道“世子、世子。我当真不记得我说了什么话冒犯到了你,我,我就算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是不是世子误会了什么”
楚珣笑着反问,“哦我误会。”
那人被吓得更狠,连忙冲着身边人喝问道“我他妈刚刚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好像,好像也没说什么。”有人怯怯回道,“除了几句吹嘘以外,就是就是关于那位闻姑娘了。”
闻吟雪
怎么可能是闻吟雪。
那人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因为当日赏花宴的时候他也是在场的。
他明明就记得楚珣对那位闻家大小姐一点兴趣都没有,还当着她的面,说了句不过尔尔。
现在怎么会要为她出头。
可是他刚刚的确没有说过什么话,好像也就只有关于她的。
那人生怕楚珣动手,连忙含糊道“我、我是说了些猪狗不如的话。”
楚珣挑眉,似笑非笑地等他继续。
那人说完后一狠心,抬手扇上自己的脸,清脆的一声响动。
指印清晰地出现在脸上。
楚珣面前,他根本不敢收力,是下了死劲的。
几乎是手刚放下,脸霎时就高高肿起了。
楚珣抬起靴子抵在小榻上,手撑在膝弯,懒散道“继续。”
这么重的一下,居然还要继续
那人不敢反驳,很快抬手又是一下。
楚珣还是没有要喊停的意思。
难道是要一直打到他满意
那人心中惴惴,思绪发散,但却丝毫不敢停手,就这么一直扇着自己耳光。
清晰的皮肉相碰之声接连不停。
一直到脸侧肿胀充血,几乎完全失去知觉,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的时候,楚珣才慢悠悠道“行了。”
等到楚珣远走,那人才敢瘫软在地。
彻底昏死过去。
乍暖还寒之际,春雨如丝,院中栽种的花树纷纷飘落,铺满地
面。
今日难得放了晴,闻吟雪靠在窗牖边,从自己那摞牌中抽出一张,“十万贯。”
闻吟雪今日手气不好不坏,打了一下午输赢相差不多。
这几日得闲,她们昏天黑地打了许久,坐久了极容易腰酸背痛。
一局结束,一位贵女捶了捶肩,恼道“今日先到这里,不打了。我回去让丫鬟好好给我捏捏腰再来,坐不住了。”
才不过申时过半,往日没有散局这么早的,但既然是这种情况,也实在是不太好勉强。
闻吟雪收了牌,送这几位贵女离开。
回去的时候,闻吟雪穿行过廊庑之时,突然顿步。
春桃不明所以,问道“小姐,怎么了吗”
闻吟雪摇头,“无事。你先回去吧。”
春桃没有多问什么,虽然疑惑,但还是很快就抬步离开。
闻吟雪稍稍抬头,看向正懒洋洋坐在矮墙之上的楚珣,“楚小侯爷。”
她顿了下,“你我之间,好像还没有相熟至此吧”
楚珣一只手撑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