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牌子(2 / 4)

刻不停。

“贺大人上次缉盗,又入了草民的宅,”罗五如今说起话来流畅得很,“还夸我家那把如意云纹太师椅好呢”

贺镜龄

这就是你刚才搬椅子出来的理由

于是她还是睁开眼。

恰好那家伙又奉上一个褐色方盒,正是之前裴缙给她展示过那个。

“贺大人贵为正五品千户,草民伸冤无门,也只能暗自留下这些东西,”罗五音调沉痛,又双手捧送上那方盒,“还请嘉琅殿下过目。”

晏长珺从璇玑手中转手接过方盒,道“嗯。本宫也想看看,这锦衣卫胆子是有多大”

贺镜龄终于按捺不住,“殿下”

却在旁边裴缙一个凌厉的眼神下偃旗息鼓了。

算了,她本来就没做过这些事。

晏长珺慢条斯理地打开锁扣,修洁匀称的手缓缓翻动那些证物材料。最后,她捻出一片袍角。

她拿了出来,捏在手中仔细端详,然后目光缓缓游移到贺镜龄的衣服上。

在余晖照映下,两者泛着同样的青蓝缀金颜色。

贺镜龄又想开口解释了。

“看起来,这些证据的确有些说法。”晏长珺的声音轻渺,她还相当信服一般,点了点头。

看来,她贺镜龄今天真的是要死了。

不是,就一片衣角能有什么说法女主你是怎么想的

贺镜龄正踌躇间,又听得晏长珺沉声“不过,光凭这些东西不足以定罪。”

女主您还真是聪明。

不知为何,贺镜龄左眼皮猛跳不停,她又想起她们在马车上时的谈话。

田垄外面忽闻些许铃声,贺镜龄侧眸看去,似是又有些人来。

看到这一幕的也不止她。

“还有吗”晏长珺阖上方盒,交给璇玑,“这些都是物证”

气氛陡然寂静几分。

裴缙难得吱声,道“是啊,光凭这些东西,可不能随便污蔑我们锦衣卫。”

晏长珺笑了笑“裴大人自然是要帮着贺大人了。”

这姐怎么总觉得我和她的鱼有关系贺镜龄虽然不忿,但仍要保持冷静。

裴缙像是被刺了一般,“事关我们锦衣卫清誉,自然不可随意胡说。”

晏长珺没接话,方才的铃声渐近,两辆翠帷马车渐近。

贺镜龄吸了口气。

好多人啊。

马车上走下来个手持拂尘的无须太监,圆帽直身,脚踩皂靴,好不神气。

他先是趾高气昂地扫了一遍众人,最后视线落及晏长珺时,面色陡然一变,牵唇哆嗦,一边笑一边屈膝“小的魏河,竟然不曾见到嘉琅殿下”

“还请殿下恕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晏长珺“嗯”了一声,示意平身免礼。

魏河面色不太好,方才想要显摆的威风是一个都没摆出来。可谁让他遇到嘉琅殿下了呢

众人一番客套见礼,晏长珺终于开口“不知魏公公到这里来何事”

魏河觑了眼底下还跪着的罗五,此时此刻,他的膝盖处已经洇出了一层黑色。

“咱家来是因为手下做事不干不净,搞出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查了多日这才查出来,正好今天过来做个了断。”魏河答得正经,又扫一眼罗五,“不知这是在做什么”

过来做个了断,今天,还真是巧。

晏长珺没空多品咂这句话的用意,也不追究这些巧合,随口道“本宫是来参与祭祀。”

话至这里,徐之衍立刻上前,有模有样地解释来龙去脉。

他可是他的远方表哥,好不容易才请到的

魏河面不改色,点点头。

徐之衍暗喜,表哥不愧是圣上眼前红人,竟然如此处变不惊,见亲不熟。

晏长珺颔首,又问“那么,是什么见不人的勾当”

这是她的田宅土地,一切处置决定,自然都要要由她来做。

魏河清了清嗓子,一边示意旁边的小太监,“去,把车上的人带下来”

趁着这个间隙,晏长珺闲扫了一眼贺镜龄,看她淡定,不免挑眉问道“贺大人,可有什么好说的此事若为真,你可是官位不保”

威胁之意挟裹在清音中。

贺镜龄喉咙滞涩,“臣岂敢有那么大的胆子,侵占殿下田宅。这些事情,一定多有误会。但是,如果殿下听信他们的话,臣也觉得没有什么”

说着说着,她竟然又乖顺地垂下头。

遇事不决,就卖惨。她总不能上次苦肉计失败,这次还失败吧

晏长珺心中泛起一阵莫名感受,她收回视线,看向那几个太监。

小太监从车上拎出四个人来,摇摇晃晃跌跌撞撞,一下车便也嚎哭个不停。

“公公,公公,我们再也不敢了”

“保证没有下次了”

魏河冷哼一声,“前几天同样的事,你们不这样;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