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消息(1 / 2)

贺镜龄揣着衣服,心跳如鼓。

明明是在干爽的秋夜,她却觉得五内沸腾,如受炙烤,烫得就像盛夏。

但她确乎没有办法那种情况下,任是泥塑木雕,都不会无动于衷。

短短一年,她却走遍了城中大街小巷。贺镜龄认路颇有一套自己的办法,但眼下却统统不作数了。

日日都看的风景,今夜怎就如此不同

到家时候已是不早,贺镜龄蹑手蹑脚地带上门,休息了。

一夜难眠,辗转反侧。

她翌日休沐,加之睡得又晚,第二日起床时已是日上三竿,却还听见母亲的咳嗽声音。

咳得贺镜龄终于从昨天的绮梦中清醒。

母亲的痨病最近又有复发的迹象,不知这几日沈遥有没有再给她开什么药

思及此,贺镜龄觉得自己还是去问问的好。

“咳咳,咳咳,”贺珍仙捏着药碗,咳嗽声音不绝,“哎呀”

贺镜龄不免担心,问道“娘,你这样子,恐还得再去看看沈娘子吧”

她娘如今面色灰白,近来没少受痨病折磨。

贺珍仙放下手中药碗,牵唇笑了笑,安抚道“没事,娘这病啊,隔个一两年就会严重一次,也习惯了。”

“年年这样也不是办法,”贺镜龄严肃道,“小病不医成大患,要不女儿我再去找找沈娘子”

“不必了,我上次找过她了,”贺珍仙摇头,一面又道,“娘知道你体贴,不过这病真的就这样了你今日休沐”

贺镜龄本想继续唠叨,但话题转移,她也只能应道“是,今日休沐。”

“既然休沐,那你且去布坊看看吧。”贺珍仙又抬起腕,抿了口药。

贺镜龄见劝说无果,也只能应下了,正好她还有些别的安排。

贺家有衣坊,也有布坊。

布坊取名简单,仅用姓氏命名。而成员构造也简单,除了纺丝织布的工人,便没有多余的人了。

账上的事,都是贺珍仙自己在管不然她哪来的自由天天捐款献食的

正在里屋织布的工人们瞧见贺镜龄来了,俱是讶异“贺大人今天怎么来了”

“母亲身体抱恙,我代她过来看看。”

“哦,这样呀”女人们回过头,也不太当回事,继续手中工作。

在贺氏布坊,不管是纺丝、还是织布的工人,都是女人,她们大多出身微寒,且非京城人氏。

说是在布坊帮工,更不如说是贺珍仙给了她们机会,工钱薪酬并未少给过她们,甚至还更多。

是以她们也比旁的布坊工人更加努力。

贺镜龄在纺丝房转悠了一圈,大家都忙着工作不搭理她,她总不能妨碍别人,便又去了外面。

织布的地方亦如是,一切都好好的。

织布房里便有几个热络的大姐,因见贺镜龄生得俊俏,向来喜欢她,于是便同贺镜龄攀谈几句。

但总归只是攀谈,说了几句话后,贺镜龄还是没有再打扰她们,先离开了。

她来布坊还有别的事呢。

从布坊出来要途经一道拱桥,这拱桥下面是湍急的河流,贺镜龄小心翼翼地走过。

原因无它,晏长珺死的那第二个驸马,就是在路过此桥时“不慎失足落水”,一命呜呼。

然后公主府象征性地挂了三天白幡,有人还说嘉琅殿下压根没见过这位驸马。

听流水湍急,贺镜龄不禁喉头一紧,昨夜记忆又渐渐浮上心头。

白占了驸马名头要死,和她亲密暧昧也不能活

但是,昨天晚上究竟算是什么事

难不成她当真看上她了仅仅凭这一张脸

她倒是勾人,但贺镜龄不信平白无故的勾人。

一定是别有所图但到底所图什么,贺镜龄却拿不定主意了。

原书中,晏长珺图裴缙指挥使职位之便,图沈邈医术卓绝,图萧君怀手握重兵镇守边界,也图王崇豪家财万贯

那她呢

贺镜龄想不明白。她们还没相处,晏长珺自然不知道她贺镜龄的伟大人格魅力。

换言之,她现在只有一张脸而已。

走着走着,一枚石子忽然滚落在她的足边,紧接着便压来一声略显轻佻的声音“好看的,你今天又来找俺们老大打听啊”

循声望去,是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乌发潦草挽起,穿一身青色长袍。她的嘴角叼了根草,斜倚在墙上,“喏,不过大姐她才收拾跑了漆老六,恐怕没心情帮你打听。”

这少年叫做阿延,她口中的“大姐”唤杨望,是这月牙拱桥的一霸,之前带着她的手下打跑了另外三拨小混混,从此在这里站稳了脚跟。

而这“好看的”,又有一个来源叙说

贺镜龄起初自我介绍,说了一大串阿延听不懂的话,最后阿延以“什么锦衣右啊啊”,而贺镜龄以脸黑着道出“好看”结尾。

于是阿延便以“好看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