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铺开被单,一股洗衣粉混着阳光的味道扑面而来,薛小满打了个哈欠,索性趴在床上,抬头看陆修信。
对方正低着头,一丝不苟地套被子。
不说话时垂着眼眸,睫毛又长又密,薄唇轻抿,鼻梁上结了颗汗珠,被他迅速用手背拭去。
啧。
薛小满心中咂舌,眯了眯眼睛,
虽然陆修信长得凶了点,其实还是挺帅的,一米八五个头高,还有肌肉。
可惜就可惜生在山旮沓里,如果是生在城里,稍一打扮,拉出去肯定能迷倒一圈人。
可惜了。
薛小满又看看这满墙的奖状,摇摇头。
真的可惜了。
“好了。”
陆修信套好被子,轻拍几下。
薛小满迫不及待踢掉鞋子趴上去,用脸蹭了蹭背面。
陆修信盯着他看了几秒,转身打算出去。
门刚开条缝,身后的人叫住了他。
“陆修信。”
少年的脚步微微一滞,转身。
坐在床上的是自己昨晚说要保护的人,盘着腿,头发乱乱的,表情略有些别扭拘谨,但一双圆圆的眼睛格外的亮。
那双眼睛正看着自己。
“怎么了”他问。
“嗯”薛小满抓了抓头发,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就是”
夏风穿过窗户缝隙钻入,蹭过少年的脸颊,又送到另一个少年的唇角。
风里有青涩和甘甜的味道。
虽然他还没说出下半句话,但他的心头却没由来一震。
“谢谢你啊。”
早上还是有点观众的。
啊啊啊好甜啊
甜甜的恋爱啥时候才能轮到俺呢呜呜呜
真好,大早上就发糖
真呕,大早上就能看见c粉
观众虽不多,但在同时段直播出的节目中,薛小满的变形记收视率是最高的,也是最能打的,往期从来没这水平。
导演组只好又挠了挠头。
陆修信出门后靠着墙壁站了会儿,然后才回到主屋里,用搪瓷缸舀了满缸的凉水,咕咚咕咚几口饮下。
然后开始发呆。
刚刚那酸甜的味道还在鼻前挥之不去,若有若无的,就像青柑和蜂蜜一样,酸酸甜甜的。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微微拢了一下。
早上太阳升起时薛小满枕在自己肩上睡着了。本来好好睡着,但睡着睡着就不老实了,脑袋一动一动的,直接从陆修信肩上掉下去了,人也差点从棚子上摔下。
还好陆修信眼疾手快,及时抓着外套的帽子把他拉进怀里。
他松了口气。
但很快又不淡定了。
薛小满的脸贴在他脖颈处,毫无防备地张口呼吸,热乎乎的气体全拂了上去。
头发蹭上去是皮肤痒,这次是心痒。
薛小满不知梦到了什么,从嗓中“嗯”了一声,满是慵懒。
陆修信的心跳顿时不可抑制地加快了。
他一动也不敢动,手揽在薛小满的肩膀和腰上,就这么坐看太阳缓缓升起,照亮云霞。
直到眼睛被阳光刺痛,这才偏了偏头。
阳光打在薛小满脸上,将细小的绒毛晕染成毛茸茸的浅金色,红晕则可爱地躺在奶白色的皮肤上。
山里小孩风吹日晒,再高的颜值也没有这牛奶一样的皮肤。
看的陆修信想伸手捏一捏。
他纠结了下,四处看看,然后做贼似的伸出手,偷偷揪了一下后迅速收手,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不得不说薛小满虽然瘦,但脸上的肉真不少,还软绵绵的,简直像棉花糖一样。
“小信。”
奶奶推门,喊了他一声“发什么呆呢”
陆修信如梦方醒,忙否认“没有。”
奶奶拉下老花镜看了他一眼,跨进屋“你去找点事做,把鸭鸭带去稻田吧。”
打开鸭笼,陆修信带着一队鸭子朝稻田走去。
薛小满在睡觉,导演组为了直播,派了个摄像师跟着他一起去稻田。
路上,陆修信看着在前面一晃一晃的朵朵,想到薛小满被叨得眼泪汪汪的场景。
然后一皱眉,照着朵朵的屁股就是一脚。
力道不大,但暴脾气的朵朵立马扇起翅膀冲陆修信抗议。
陆修信摆出一副家长长辈的姿态对朵朵说“以后不能再乱叨人了听见没有”
朵朵依旧不服气,嘎嘎两声。
陆修信便又问“听到没有”
朵朵这才把翅膀放下来,屁股一扭,气哼哼地去带小鸭子们了。
陆修信点点头“听话就好。”
随行的摄像师和直播间里的观众都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操作
村里头长大的都能和动物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