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话不说醍醐灌顶,总归是有点作用的。
况且
他觉得自己要是再像之前那样闭门怄包的话就真的是地主家的傻儿子了。
藏在被子里的手紧张地互相抠了抠,薛小满垂眸看被单上的大红花,抿着嘴巴,牙齿咬着下唇纠结。
好一会儿,等到陆修信的汗珠从下巴上滚落砸到地面,薛小满长长地出了口气。
像是做了什么重要决定一样。
他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冲着陆修信,绕过这个道歉的话题,直接说“我想吃饭。”
陆修信诧异地抬起头,半秒后连忙把碗送过去。
薛小满嘟着嘴接过碗,正要吃,余光瞥见陆修信正看着他笑。
“你笑什么呢”他抬起头问,勺子碰撞到碗边缘发出清脆一声,“笑我呢”
“没有。”陆修信忙敛了笑容,摇头。
“哼。”
薛小满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用勺子舀了勺饭给自己。结果嘴唇刚吃半口就被烫得“嘶”一声,他忙把碗放到床上。
口中的饭菜烫到了舌头,只好张大了嘴巴,像小狗一样嘶嘶哈哈的。
“烫烫烫。”薛小满伸手拼命给自己嘴巴扇着风,四处寻找有没有可以吐掉饭菜的地方。
下一秒,陆修信将手送到他嘴巴。
薛小满来不及思考,下意识就把烫嘴的饭给吐到对方手心里。
陆修信也不嫌弃他,接了这口饭后转身出门洗手了。
薛小满依旧给自己扇着风,直到陆修信已经出去一会儿了,他才意识到哪里不对。
这个陆修信
到底怎么回事又是给喂莲子又是用手接饭的
他觉得有点热,便从被中钻出结果又打了个喷嚏只好重新披上。
薛小满看着碗中饭菜,挠了挠头,心里有点复杂。
陆修信回来时端了杯凉水给薛小满,看着他咕咚咕咚喝水时自己端起那碗饭。
舀了一勺出来,认真地吹气,直到不烫了才送到薛小满嘴边。
薛小满纠结着看着这勺饭,不知吃还是不吃。
陆修信看他不动,轻晃手中勺子,“啊”了一声,示意他张嘴吃饭。
薛小满又纠结着看看他。
吃的话,感觉今天算是和陆修信的手过不去了,又是喂莲子又是接饭,现在喂饭。
不吃的话
好像也没什么影响
薛小满想着想着鼻子有点痒,想打个小喷嚏,陆修信见状,趁着他张嘴的瞬间,眼疾手快地把饭送进去。
含着一口饭的薛小满
还有这种操作
虽然有点骚,但他还是自动嚼吧嚼吧饭,咽了下去。
陆修信跟看小孩一样,笑着看别别扭扭的薛小满,又舀起一勺饭,吹走热气,送到嘴边。
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
薛小满来时,奶奶就告诉过他要把小满当弟弟。
既然是弟弟,那哥哥给弟弟喂饭不是天经地义吗
况且小时候陆小余生病躺在床上哼唧时,他也是这样坐在床边,一口一口地吹凉了喂饭的。
所以,没毛病。
而喂饭这种事情,只有第零次和无数次。
一旦懒蛋鬼尝到了不用伸手不用自己吹就能吃到饭的甜头,便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薛小满只在吃前面两口时纠结了一下,后面就放开了吃,吃完这碗还不够饱,指使陆修信去盛了第二碗。
不得不说奶奶的手艺是真的好,他原来在家不论是满汉全席还是山珍海味,吃饭都不超过一碗,所以才又瘦又矮。
这还真是他长这么大,头一次吃两碗饭。
饭好吃是一个原因,还因为这碗饭里有一种很奇妙的味道。
奇妙的很像家里的味道。
白天屋里的摄像头是开着的,直播间里的观众目睹了陆修信喂饭的全过程,个个都姨母笑。
这下是真床头吵架床尾和
这场g戏我很满意
上午船戏下午g戏,我可以
信哥哄人能力一流啊,毫无抵抗能力啊qaq喂饭什么的
终于和好了呜呜呜,我可以拥有甜甜的糖吗
虽然没什么交流,但姑且也算是和好了。
薛小满吃了饭后又在屋里睡了午觉,可能是解决了一个大问题,他睡的也舒坦。一觉醒来时天都黑了,醒来时头不烫人也不大喷嚏。
他跳下床活动了一下四肢,觉得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推开门走了出去。
导演正好和奶奶都在院中忙活,见他出门,便问身体情况如何。
奶奶走上前去摸摸薛小满的额头“不烫,应该是好了。”
导演挺诧异的“好这么快啊”
奶奶背过手,一脸高深莫测的“这是心病,解开了就好了。”
薛小满不太懂奶奶在说什么,挠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