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带有泪痕的小脸儿却怎么都挥散不去。
他把这归咎于好奇心作祟,犹豫一瞬还是问出了口,“我来时看见你妹在树林里哭,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孙兰霞是个直肠子,她没把赵正南当外人,也就毫无隐瞒地说了孙兰溪的私事,“我娘给她找了户人家,估计是没相中正闹脾气呢,没事儿,过几天就能好。”
“哦”赵正南抿起薄唇,说不好心里的感觉,反正就是有种酸溜溜的滋味。他以前没处过对象也没暗恋过谁,以至于根本不知道自己这是吃醋了。
从孙家回来后他直接去了麦田,一股郁气压在心底无处发泄,好像唯有干活才能让心里舒服一点儿。
金灿灿的麦田一望无垠。
这个时间所有人都在休息。赵正南回到自己负责的区域,刚抡起镰刀就听到前方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闻声望过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衬衫的背影在麦田里隐隐绰绰,所到之处都是被割下的桔梗。
在休息时间有人加班干活很正常,但所干的却是他们家的活,这就不正常了
联想到前天被神秘人割好的麦田,他心中有了答案,放轻脚步走到男人身后,赵正南惊讶出声道“怎么是你”
他猜想过很多人,却没想到对方会是新下乡的知青,还是沈天柏的堂哥
他为什么要帮他们干活究竟有什么目的
只是几秒钟的时间,赵正南的脑子里已冒出无数个疑问。
沈之初原本在争分夺秒地割麦子,待他听见声音想躲起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幸好他的应变能力不错,只一秒就恢复了淡定。
“赵同志,你好。”
赵正南看着眼前这位谦和有礼的男青年,蹙眉问“你为啥要帮我家干活”
无缘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
为了陶陶的名声,沈之初在帮忙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借口,他盯着赵正南那只受伤的腿,语气颇为真诚,“我最近注意到你的腿好像受过伤,赵大哥的身子骨也不太好,就想着如果自己有能力就帮你们一把,毕竟赵家曾经对我爷爷有恩。”
赵正南听到这种解释先是嗤声一笑,随即没好气地说“真是谢谢你的好心了,以后我家的活用不着你来干,你管好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就行了。”
在京市的时候,沈之初在一众发小面前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儿,如今被一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愣头青所嫌弃,这让他的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但一想到陶陶天天要顶着烈日干活,他只能收敛自身戾气开始装傻充愣,“你不用跟我客气,这块地还有一点就干完了,等我干完咱们再聊。”
说着,他弯下腰抡起镰刀继续割麦子,直接把对方当成了透明人。
“”赵正南双手叉腰,一时搞不明白这人是真傻还是假傻,他抬起头微眯着眼睛看了看那火辣辣的日头,最后决定既然这傻瓜爱干活那就随他去吧。
反正沈家没一个好东西就算他全都干完了,自己也不会领情
此时,在屯子另一头。
李英带着大病未痊愈的赵苗苗可怜兮兮地坐在沈家的堂屋里,欲言又止的样子看起来满腹心事。
王小芸坐在他们对面的椅子上,整个人都处于备战状态。
知道有些事终究躲不过去,她主动开口问道“你们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她的态度冷淡又疏离,这让李英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她扫向周围见沈家的男人们都不在,便所问非所答道“怎么只有你自己在家远征大哥和天柏呢”
“你问他们干啥有事说事,我能作主。”王小芸早就听说赵苗苗被田二毁了清白的传闻,之前她就不待见赵家人,现如今就更加不喜欢了。
这丫头竟然还想嫁给她儿子,真是不要脸
李英被她怼得一愣,想到正事要紧,只能继续低眉顺眼地说话别无办法。
坐在一旁的赵苗苗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她本就心焦,现在整个人都快气炸了。想到皮医生的嘱咐,她尽量压下怒火替母亲回答道“芸婶,我今天是为了我和天柏哥的婚事而来的,他人呢”
眼见一张窗户纸就这样被捅破了,王小芸也不再忍耐破口大骂道“啥婚事我们沈家可是正经人家你一个被男人看遍摸遍的残花败柳还妄想嫁进我们家你可别做梦了你不嫌丢人现眼,我们沈家还要脸呢”
到目前为止,赵苗苗还不知道自己那天被救上来的细节,如今听她这样埋汰自己也急眼了,“我只被你儿子看过摸过,怎么就残花败柳了您也是女人,说话咋这么难听”
如果不是没办法,她才不来这里受气呢
赵苗苗敢这样顶撞只因为她知道在这个家里只有沈远征是当家人,就算沈母再蛮横暴躁也说了不算,她王小芸根本拗不过沈家父子俩。
而王小芸被赵苗苗怼得一愣一愣的,顿时露出一抹不可思议的神情并脸色胀红,“你不想要脸也别连累我儿子再敢乱说话我撕了你的嘴”
就在他们争得面红耳赤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