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房。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快步走出来,问道“你们找谁”
周智道“我们是捕快,常诚在家吗”
男子吓了一跳,“不在家。官爷,他这是犯了什么事吗”
周智问“你是他父亲”
男子点头,“对对对,小人常旺。”
周智道“常诚没事,我们是为了常开的案子来的。”
“哦”常旺松一口气的同时,眼里有泪花翻了上来,“官爷,常开的案子怎么了,找到凶手了吗”
他带着一丝期待看着周智。
周智摇摇头,“我们来找你,就是为了破那桩案子。”
“破那桩案子啊。”常旺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请”
“爹”一个三十左右的女子从东厢房冲了出来,对周智说道,“都过去一年多了,还破啥啊,我们不破了,不破了。”
“刘氏。”常旺无奈地叫了一声。
房慈对秦禛说道“刘氏,就是常刘氏吧,她这是什么意思”
秦禛道“家穷,怕咱们要钱。”
“这”房慈有点生气,但又不知道火气该跟谁发,只好闷在肚子里。
周智直截了当,“常老爷子放心,我们是顺天府重案组的捕快,只管破案子,不会以各种名目索要银两。”
常旺将信将疑。
刘氏双手叉腰,“银钱没有,饭也没有,休想老娘伺候你们”她身形壮硕,脸上有横向发展的迹象,看起来颇为凶悍。
周智道“放心吧,都不用。”
刘氏便道“那就进屋叙话,省得让人看了笑话。”
一个院子住了三户,常家三代人就挤在小小的东厢房里。
堂屋很简陋,没几样家具。
常旺把长条凳上的物品清走,请秦禛四人坐了下来。
接下来,秦禛和周智主问,常旺和刘氏交替作答。
“常开出事前,你们家有仇家吗”
“没有别看我嗓门儿大,脾气大,只敢窝里横,在酒楼天天当孙子,给人切墩洗菜,谁逮着都能骂我一顿。”
“当时的郭家、刘家、牛家、李家都有嫌疑,我想知道一年过去后,你们有没有更加怀疑谁,为什么”
“刘家是我娘家,他们不可能,我当时就跟官爷们说了。其他三家,我们最怀疑牛家,我家小开打折了他家老三的胳膊,他们最恨小开。小开死后,牛家跟我们家彻底不往来了,依我看就是心虚。”
“还有别的吗”
“小开一死,我们觉得谁都是凶手,除了我娘家,别人慢慢地都不往来了。”
“所以你们也说不清楚,对吗”
“你要非这么说也行。”
“有没有谁离开了这里,很久没有回来了”
“没有”
“有,牛家老大在面馆当学徒,总也没瞧见了。”
说到这里,常旺拦了一句,“刘氏别瞎说,那孩子老实能干,被师傅瞧中了才去当的学徒。”
刘氏大眼珠子一瞪,“那谁知道了,我儿子总欺负他弟弟,万一就是他杀了我儿子呢”
四个人从常家告辞出来,往西厢房去了。
西厢房住的是常开发小,王铁蛋一家。
王家只有王家老太太在,独自带着两个小孩子。
老太太说,王铁蛋去茶馆打工,白天不在家,晚上才回来。
她说,常开死后,王铁蛋动不动哭,过了好几个月才好,之后懂事了,在家老老实实地呆了半年多。
从大杂院出来,周智说道“我们分头行事如何”
秦禛道“可以,但大家要注意一点,尽量快的表明身份,观察他们脸上、身体上出现的各种反应,好好记下来,为我们的后续判断佐证。”
时隔一年,骤然提起这桩案子,相关的人一定会表现得与正常人不同。
周智点点头,“明白,一定照办。”
秦禛去牛家。
牛家在常家前面,走一会儿就到了。
接待她的是牛婶子,一个身体瘦弱、眼尾周围皱纹横生,看起来像四十多岁的女人。
秦禛一进门就表明了来意,她说“我们是顺天府的,来查常开的案子。”
“常家那娘们儿疯了,咋还没完没了呢。”牛婶子变了脸色,“官爷,这件事去年就说清楚了,怎么还问我告诉你,不是我家大儿子干的常开打折了我家老三的胳膊,一文钱都没赔,为给孩子治病,我们牛家锅都快揭不开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女人先是惊讶,后是气愤,两手握拳,内外一致。
秦禛挑了挑眉,这位不担心自家被冤枉,而是担心自家没钱答对官府。
常开的死八成与牛家无关。
她说道“我是来查案的,不是要钱的,牛婶子,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
牛婶子硬邦邦地说道“你问。”
秦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