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慈不知道无名居是哪个官员说出来的, 但如果没人提出异议,秦禛就可以合理推测, 屋里的几个都知道这个地名。
齐正飞当然也不会例外。
齐正飞赶着回家, 马车一直向东走,抵达忠正大街后,车上下来一个长随, 步行往北去了。
北边有个德晟医馆。
秦禛带上斗笠,对房慈说道“我下去一趟,你在这里等我。”
房慈道“小猫小心。”
秦禛点点头,跳了下马车。
德晟医馆不远, 那长随走得又快,已经快进门了。
秦禛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追上去
几息的功夫后, 一把匕首抵在长随的后心上。
秦禛压低声音说道“站住”
长随吓了一大跳, 下意识就要回头。
秦禛手上用力,“想要命的话, 就老实站着, 不要有任何动作, 否则你家老爷就是榜样。”
匕首锋利,穿透衣裳, 刺到了长随的皮肤。
长随哆嗦了一下,带着哭腔说道“别杀我,我荷包里有十两银子,全都给你。”
秦禛道“我不要你银子。你只需要告诉我无名居在哪儿。千万别说不知道, 也休想糊弄我,否则的话”
“不敢不敢,安康街,花枝胡同, 第一家。好汉啊,不管你要干什么,小人都要告诉你,无名居不好闯,那里不但有恶犬,还有不少武艺高强的护院呐。”
“进去吧,不要回头。”
“是是是。”
长随撒丫子就跑,三两步进了医馆。
秦禛转身往回走,摘掉斗笠,放在胸前,挡住半边脸,直接拐进了旁边的药铺。
长随进了医馆,犹豫片刻,到底壮着胆子探出头,认真地找了一圈街上行人不少,根本看不出是哪个用匕首要挟了他。
“操这哑巴亏吃的”他骂了一句,“真他娘邪门儿了。”
秦禛买了一副泻药,溜溜达达地回到了马车上。
房慈急切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
秦禛道“这回不离十了吧。”
“太好了”房慈兴奋地攥紧了两个拳头,“小猫快说说。”
秦禛道“无名居在安康街,花枝胡同。”
“哦哦哦”房慈恍然大悟,“原来在那里,说得通,完全说得通。”
首先,花枝胡同距离虞玉竹居住的九柳街不远;其次,此地临近洛水,风景不错,是南城一带比较有名的富人区。
富人们为了规避大庆对平民百姓在住宅规模上的限制,他们会同时买两到三个小院子,以各种方式打通后就成了豪宅。
马车走了大约一刻钟,在花枝胡同前面停了下来。
秦禛下了车,先观察地形。
这边临近河堤,建筑全是坐北朝南的两进院落,院落里偶有两层小楼,使得这里的格局错落了起来。
二人溜达到胡同口,往里面看一眼第一家门外,靠墙站着一个大汉,正在左顾右看。
房慈道“正常人家绝不会这么干,真是不离十了。小猫,我们回去叫人吧。”
“不急,先进去看看。”秦禛拐进胡同里。
八字还没一撇呢,叫什么人
房慈还没做好心里建设,下意识地揪住了秦禛的手臂。
秦禛不以为意,双手插兜,拖着房慈这个大挂件往里走。
大汉听到脚步声立刻站直了身子,警惕地看着他们二人,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秦禛笑着说道“当然是走亲访友了。”
大汉盯着她“你家亲戚姓什么”
秦禛道“关你什么事”
“你”大汉想发火,眼珠子一转,又强行压了回去,“这条胡同的人我都认识,顺嘴打听一句而已。”
秦禛拱手笑道“原来如此。那正好,敢问大哥,吴启仁家是不是在这里住啊”
“吴启仁”大汉故作思考,“没听说过,这里是花枝胡同。”
“花枝胡同。”秦禛重复一遍,对房慈说道,“还真是找错了,吴家在锣鼓胡同。”
“那边。”大汉指指街对面,“出去往北走,咋还左右不分呢”
秦禛谢过大汉,从胡同里退了出来。
房慈刚要往南拐,就被秦禛扯了一下,二人一起往北去了。
快到锣鼓胡同时,房慈用余光瞧见了跟出来的大汉,他拍拍胸口,骂道“这孙子真跟出来了。防备这么严,接下来要怎么查”
秦禛道“守卫森严,硬闯肯定不行,天黑再说,我们先去吃饭。”
安康街上有个小酒馆,二人钻进去,要三碟凉菜,一壶清酒,一边喝酒一边静待时机。
此时,景缃之的人已经审完了太白楼的所有人。
太白楼出过一次事后,特地改进了服务方式一个店小二盯一桌,茶酒菜都由他一个人负责,绝不可假手别人。
也就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