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富力强,大权在握。
第四个,吏部侍郎,礼国公家的二老爷齐正飞。
第五个,建宁帝的舅舅,镇守西北的宣平侯,唐蒙。
第六个,魏国公之嫡长孙,谭煦,步军统领衙门右翼总兵之下的一个副将,正二品,听说还是个不到而立之年的年轻人。
人都好色,无论男人女人。
有人好色,可以发乎情止乎礼;有人好色,则像脱缰的野马,一发而不可收拾;还有一种机会主义者,介乎两者之间,该掩盖时掩盖得很好,抓住机会时,又绝不会错过。
以上六个人,前两位不会在乎世人眼光,家里妻妾成群,后面四个大抵是最后一种人。
秦禛先排除前面两个。此二人放浪形骸,见过美人无数,如果他们想得到虞玉竹,大抵不会弄出这样的事情,直接开口便是。
宣平侯唐蒙不在京城,不大可能是他。
雷立安权势熏天,在皇上眼皮子底下,秦禛以己推之,他也不会。
剩下的吏部侍郎齐正飞、魏国公家的谭煦是重点关照对象。
如果二选一,秦禛认为谭煦的面更大习武的年轻人,某方面欲望强烈,中二基因可能还没完全消退。
秦禛不想让房慈加入,但只靠她自己,又未免过于托大。
她很纠结如果告诉房慈,等于把房慈架在火上烤,房慈自动退了,就是没有义气,房慈非要伸手,也许会拖累整个房家。如果不告诉房慈,一旦真的破了此案,她就有藏私的嫌疑。
“听说了吗,康乐胡同里死了个捕快。”
“没有啊,啥时候的事,咋死的”
“听说是早上上衙时死路上了,具体的不知道,就听说被杀了。”
“操,真不太平啊。”
“可不是嘛,早上出门得小心着了。”
周围的议论声打断了秦禛的思路,她不自觉地把关注点放在了“不太平”上。
确实不太平。
三狗在大狱里被杀,捕快在大街上被杀,九门提督沈将军等三人在太白楼被毒杀,景缃之在王府被刺杀,她成亲时遇刺,还有她哥在文清大长公主府里差点被杀。
这些案件全部有头无尾,凶手至今逍遥法外。
那么,案件的凶手,会不会有重合呢
算了
桩桩件件都是悬案,一丁点线索没有,想多了没用。
秦禛收回心思,回到虞玉竹的案子上,顷刻间就有了决定。
秦禛说道“那几个童生都不大可能是劫走虞玉竹的凶手。”
“啊”房慈的嘴角耷拉下来了,“那我们怎么办”
秦禛道“你有什么思路吗”
如果房慈有思路,她就鼓励房慈按照他的方式去干,他们各行其是。
房慈沮丧地说道“我设想过凶手可能不在他们中间,所以这两天也一直在思考,如果不是他们,那接下来要从哪里着手,然而”
他摊了摊手,示意自己着实无能为力。
秦禛捏开一块点心放到嘴里,用茶水送下去,“如果按照我的方法,接下来就是潜伏了。”
房慈道“潜伏”
潜伏,简而言之,就是跟踪、盯梢、埋伏等。
秦禛要盯谭煦和齐正飞的梢。
她凑近房慈,如此这般解释一番,末了又道“我不需要你露面,但务求守口如瓶,这对我俩都好,如果不能做到,你现在就可以拒绝我。”
不露面、守口如瓶就是对他们二人最好的保护。
房慈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小猫放心,我加入,保密也没问题,不过”他忽然磕巴了,“真真真的会是他们吗”
秦禛摇摇头,认真地说道“不确定,依然是大海捞针,这种案子,只能不停地试错,想一举破案难如登天。”
房慈瞬间冷静了,“我明白了。”
二人从茶楼出来,去杂货铺买两顶草帽,再在车马行租一辆骡子车,往西城去了。
调查的第一步是掌握谭煦和齐正飞的容貌。
这一步由周管家替秦禛完成了,秦禛在家里画了两幅小像,让房慈烂熟于心。
之后,二人在西城门堵了三天,总算在一个傍晚,等到了和同僚一起进城的谭煦。
但他们依然什么都没查到谭煦回家了,就再也没有出来。
此时天已经黑了,再等无益,秦禛只好把房慈送回家,然后和老何汇合,回了王府。
到家差不多一更天了。
秦禛在仪门下车时,遇到了匆匆赶来的周管家。
“娘娘。”周管家殷勤地凑了上来,“王爷回来了。”
秦禛颇为意外,“什么时候回来的”
周管家道“下午。”
哦
居然没进宫,倒也稀奇。
秦禛腹诽着,“平安回来就好。”
周管家道“也不算平安,王爷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