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瑞祥也跟着叹气,“是啊,就内天咱们在沙县吃饭,她能不计前嫌出来救急,替咱们出了饭钱,后面也没对咱们颐气指使,就冲这点,我觉得咱小班长真比一般姑娘好。”
王历阳想了想,说“你看,现在尧哥已经跟她道歉了,我提议咱们也跟小班长正式道个歉吧,以后大家都是兄弟,都好好处,咱们罩着她。”
张瑞祥的大眼一亮,“我觉得可以,咱们不能穷要这点脸,不然真让人家一个小姑娘比下去了。而且吧,我看段甜甜也舍不得跟咱小班长断,咱们要是能跟她处好关系,也好想办法给你拉点分,是吧”说着他怼了怼段雪尧的胳膊。
魏嫌晚上是带着那两万现金回的宿舍,无功而返,她脸色不太好看,她不想被舍友们看出什么来,于是回去之后就爬上床假装看书,没跟舍友说太多话。
即便她在心里也破罐破摔的劝自己段雪尧不要这钱就算了,反正给也给了,是他不肯要的,她就当省了这么大一笔钱,有什么不好的。
可是无论怎样,对魏嫌来说,两万块钱固然珍贵,但全然比不上自己心中的屈辱。她一点都不想要这钱,拿在手里她忘不掉当初的愚蠢,这段时间辛辛苦苦为了自证而努力挣钱的自己也没有了意义。
心中的憋闷挥之不去,又不知道能怎么办,魏嫌低着头埋在书本里,又忍不住掉了眼泪。
这回马屿洁和宋尔止都发现了她的异常,跑来关心她,魏嫌没说自己那一大堆拉拉杂杂的蠢事,就抹了把脸朝她们笑,不好意思的说自己是看被感动哭了。
她俩毫不留情的嘲笑魏嫌,魏嫌也好脾气的跟着笑,后来换上了衣服,又出了宿舍一趟。
她是实在待不住了,又出去把那两万块钱存进了银行卡里,然后把段雪尧的微信从黑名单拖出来,把钱给他转了过去。
这次,段雪尧终于还是收下了。
魏嫌心上一块大石头一下子搬开来消失得无影无踪,盘桓已久的心病终于除了,呼吸都顺畅起来,露出了笑模样,高高兴兴的回宿舍去了。
这再回宿舍,整个人的情绪看着就好多了,甜甜软软的,白净的脸色透着微微的粉,回来之后就去卫生间洗了个澡,还在浴室里面哼歌来着。
魏嫌把自己好好洗洗干净,出来之后换上一身柔软干净的新睡衣,全然放松的爬上了床,挣扎了一下要不要看初中的课本给咚咚备下课,但懒虫上身,还是打算今晚好好睡一觉,反正下次家教课还有几天,时间不急。
于是便躺在了香甜柔软的床铺上面,把眼罩戴起来拉高到脑门上,慢吞吞的翻看着手机里一些没什么营养的信息,打算酝酿睡意了。
这个时候,微信忽然被人私敲了一下。
有两个来自班级群里的人请求添加她为好友,魏嫌看了眼备注,来人竟然是王历阳和张瑞祥。
这俩人的出现似乎通常没伴随着什么好事,大多跟段雪尧有关,不过现如今魏嫌自觉已经跟不欠段雪尧什么了,也就没有必要再怕什么。
大家都是一个班里的,以后总是要相处的,于是便很快的同意了他们的申请。
魏嫌没说话,倒是张瑞祥那边很快发来一个表情。
是一只长得像猪的肥鸭子,白白的毛色和黄黄的嘴巴,迈着短得看不出来的肥腿,一边跑一边捂着脸哭,甩着老长的宽面条泪。
是个挺有趣还有点欠打的表情,看起来挺讨喜的,不像有恶意的样子,魏嫌没什么神经的轻易被逗笑了。
不过没太明白他们想干什么,该不会大晚上找她闲聊吧
很快的,张瑞祥又发了一条语音过来,还挺长的,二十八秒钟,这样一来肯定不是闲聊的了,大概是有什么事。
魏嫌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来,没好意思公放语音,暗搓搓的从床头小箱子里翻出了自己的耳机插上,去听那条语音。
耳机里传来张瑞祥的声音,先是一本正经的咳嗽了一声,然后弱弱的说“小班长啊,我是张瑞祥,我是来自首的,对不起啊,以前什么都不清楚就欺负你,乱开你玩笑,还偷拍你,我错了祥祥错了我们都知道你委屈了,以后我们罩你,谁再敢欺负你先问问我老张同不同意”
“啊还有,以后我手机里只存你的美照你比赛时候的舞台照我已经搜罗出来一堆了”
张瑞祥说话可怜巴巴的语气太搞笑了,再想想他那老大的块头,魏嫌忍不住噗嗤乐了一声。
张瑞祥那边一连发来几条语音,后面的打开的是王历阳的声音,“同上啊我也有错,阳阳也跟他们一块哐哐给您磕头了,大美女别跟我们一般见识行不您人美心善,早点原谅我们吧,球球了”
这大概是魏嫌近来心情最美好的一天吧,明明天色已经黑下来,她心头却蒙蒙的亮了,所有阴霾一扫而空,明亮的双眸也有了微微的变化,眼角轻松的挑起来,眼中清澈如水一般。
所有被施暴过的人、被冷暴力过的人,哪怕只是像魏嫌一样被不友好的对待了两次,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好像也没多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