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讲人是非的婆子。
所以,那什么陈三姑娘逼上门是真的,夫人病重也是真的。
想到这,非乐垫脚四处看了看,这才要命的发现,独独只有他们府上没有人来传话。
他心中又有些疑惑,正要劝说大人先回府看看再说。
哪知他家大人,已经眉目冷肃,面沉如水地大步走到宫门处守着的侍卫身旁,一手抽出侍卫腰间配的长刀。
一刀斩断马车上的缰绳,卸掉车辕,随后人翻身上马就迅速狂奔而去。
一切发生得太快,连被抢了长刀的侍卫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跑远了。
非乐有一瞬的茫然,他从未见过大人如此失态,方寸大乱的模样。
可来不及多想,怕真出事的非乐,向周围骑马来的大人的侍从借了匹马,追着谢临安往府上跑了。
侍卫捡起谢临安丢在地上的刀,忙对另一人说
“我去禀告统领,你先看着点。”
说完人就跑了。
其他人见状,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后,赶忙也上了自家马车,催人快回府。
今日这事可闹得太大了。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最开始那同僚后知后觉地咽咽口水道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他夫人笑骂道
“你说呢”
这事闹得,他家大人就是生了颗七窍玲珑心,有六窍都放在了公务上,剩下的一窍还时常堵了。
她拉拉人道,
“走,先回去等消息,如果真是误会,那话也不是你一个人说的。”
同僚忙点头,两夫妻上了马车,回了家。
谢临安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纵马狂奔了,街上的人还未散尽,快马跑过惊了不少人。
可他却是抿紧唇,眼神如利剑一般射向前方。
一路上他想了许多,他知道宋引玉的身体不好,有喘鸣之症。
那病需要静养,可窈奴却是个烈性子,遇事,尤其是与他相关的事,极易急躁。
若是那陈氏女,真的冲撞了她
想起宋引玉面如之色,泪睫于盈虚弱不堪地模样,谢临安心下一紧。
不期间,同僚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无数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都在说,窈奴病重了。
若这全都是真的,若是窈奴真的在等着他,得见最后一面。
谢临安额角迅速抽搐了下,紧跟着心底变得空落落的,可又有翻腾不止汹涌而来的异样。
那股异样直冲他喉腔,哽着他,连呼吸吞咽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眼前的一切好像都变得虚无,眼眶甚至发着烫,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掉落出来,而后有被吹散在风里。
谢临安无知无觉,只觉一片混乱无法冷静下来。
好像只有那句,宋引玉病重,等着看他最后一眼,滚烫地烙在心口上。
灼地人心里发颤地疼。
终于他走过漫长的路程,回了府中,可往日进进出出的门,此刻却宛如成了一个吞人巨兽的口,那般骇人。
谢临安翻身下马,僵硬着肢体往里走。
他模样是少见的狼狈,守门的小厮极为诧异。
一日不见怎么大人成这样了。
谢临安大步向里走,看似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当当。
可他并不知道,他现在整个都像是一张绷紧的弓,仿佛下一瞬就要断裂了。
这模样吓到了府中的侍从,他们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谢临安。
一时间竟是忘了要去给宋引玉禀告。
宋引玉算计着时间差不多了,正招呼着人,可以摆饭菜
谢临安平常这个时候差不多该出宫了,再有一炷香的功夫就能到家了。
要是有耽搁他会派人回来传消息。
在等的这段时间宋引玉又把之前的那封信拿出来看了看,然后准备烧了。
其实这信写得还挺好的,情绪饱满,字里行间都充斥着感情。
如果按作文算的话,可以说宋引玉有史以来写得最好的一篇了。
可是这么文采俱佳的文章,她高中语文老师看不见了。
不然一定会激动得热泪盈眶。
宋引玉可深深记得高考模拟时,她语文老师拿着她的作文痛心疾首地说,这么干巴巴凑字数的作文他还是第一次见。
就这样的作文,能拿个高分就有鬼了。
如果她最后高考不好,一准是给这作文拉得分数。
不得不说她语文老师还挺有先见之明的,她后来没上重点大学,差的那十几分就差在语文上。
再联想那作文,问题可就不出在那上面。
欣赏完自己的大作后,宋引玉叹了口气,正准备烧时,却听得阿月惊愕不已的声音
“大人”
听得谢临安这么早就回来了,宋引玉放下手的信纸,笑着起身往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