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的地方,墙根处也长有植物,只是相对公路上来说稍微少一些,能够找到落脚的空地。
沿街的楼上不时传来惨叫声、痛苦的呻吟声、撕心裂肺的呐喊声。这些声音在这死寂般的城市时不时地响起,显得格外瘆人。
莫卿卿在靠近路口的时候闻到了臭味,像是什么东西腐烂了。她听到呻吟声和呼救声,以及撕心裂肺的惨叫,还有“砰砰砰”地撞门声从前面传过来。
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匕首,放慢步子慢慢地走去过。
她走到与主干道交汇的路口,拐过弯就看到建筑物旁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人,有些人叠在人身上,有些人还在地上爬。这些人浑身的衣服都湿透了,被侵蚀的破破烂烂,他们中有许多人的皮肤都变成了绿色,背上长出蘑菇,脸上、手上、脖子上所有露在外面的皮肤看起来都呈腐烂状,像是覆了层绿色的蛛网。烂掉的肌肤里还有绿汁渗出。
不远处,有一具尸体仰面朝天地倒在地上,脸上还长着一株五彩斑斓的花蘑菇。他的身上有绿油油的草长出来,那草细细长长的非常柔软,正迎风飘摇。草呈扁平状,两侧有齿,如同两侧都有刃的锯子。
主干道是双向的八车道,车道上停满了车,这些车的车门都打开着。
从车道到建筑物旁这一片的地上都趴着许多尸体,这些尸体都是头向着路边,有些甚至还保持着爬行的姿势,估计是没爬到路边就死了。
尸体堆积在路两侧,且已经开始腐烂溶解,有嫩芽从它们的身上长出来。
有些人还活着,正在艰难地蠕动,发出痛苦的呻吟和呼喊声。
莫卿卿握着匕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手和身子都在战栗,不受控制地战栗。
如果她有家,如果她有落脚的地方,她一定不会在这时候出门往体育馆走,她一定会躲在家里关好门窗清理干净还处在萌芽状态的植物,守在家里等部队将公路上的这些植物清理掉再出来。
她知道蘑菇是通过孢子传播的,这些孢子可以通过风和经行的动物传到很远的地方。她还知道自然界中有一些寄生真菌会寄生在蚂蚁和蜜蜂体内。冬虫夏草就是一种叫做虫草菌的真菌孢子感染了蝠蛾幼虫长成的。
她不知道自己这一路走来,是不是已经感染了那些飘在空气中的真菌孢子,她不敢去深想。她只知道她待在那家小旅馆是不会有活路的,这时候只能往体育馆和市政府的方向去求生。
此章防盗, 正版发表在晋江文学城, 订购比满80能立即看到更新 七月份,祖国的大南边, 正常气温应该在三十八到四十度之间的天气, 这几天气温骤降至白天十五到二十度, 晚上三到五度。
三到五度去年的冬天都有八到十度的气温。
莫卿卿觉得这简直不能忍。
她住宿舍啊她只带了几身夏天的换洗衣澡和一些洗漱用品就住到了单位的宿舍。她只有一条薄毯子可以盖, 衣服都是夏季凉爽的工装。谁能想到她大粤省的盛夏时节居然还有薄毯子扛不住的时候。
宿舍有空调,薄毯子扛不住的时候, 还有空调。她觉得白天那气温还是在身强体健的她的承受范围内, 晚上待在空调屋,开着暖气,怎么也能舒舒服服地一觉睡到大天亮。
然而,它停电了
空调停了, 屋里的温度一点一点地变冷。
与莫卿卿同宿舍的品质部的那位名叫姚玥祁的姐们儿冻得哆哆嗦嗦地从床上爬起来, 把她带回来的从品质部淘汰下来的测产品温度的温度计抓起来一看,惊出一声拔高的尖叫“十度”
莫卿卿冻得睡不着, 她听到姚玥祁的叫声, 裹着被子坐起来朝姚玥祁看去。
姚玥祁拿着温度计搁在窗外测了下温度,测出室外温度三度。
姚玥祁测完温度,麻利地爬到作为行李架的高低床的二层翻出了她的厚棉被, 又提着厚棉被爬下床,打着喷嚏地铺床。
莫卿卿这会儿无比羡慕有厚被子的人。
姚玥祁铺好子后, 用手机的手电筒照向莫卿卿, 见到莫卿卿裹着薄得可怜的毯子哆嗦得像寒风中的小鸟崽子, 楚楚可怜地看着她。她冲莫卿卿招呼一声“过来一起睡。”
莫卿卿如遇救星,裹着毯子挪到姚玥祁的床边,钻进了姚玥祁的被窝。
一米二的床,姚玥祁睡在最里面,她睡在最外面,中间隔了半尺的距离,她度过了寒冷的一夜。
莫卿卿冷得一晚上都没睡好,她起床后手脚都是凉的。
姚玥祁早起的时候便有了感冒的症状,吃了两颗感冒药,见到莫卿卿穿着条牛仔裤、t恤套长袖衬衫,忍不住问了句“你不冷呀”
莫卿卿冷,从内到外地冷。她冷得看到那水龙头都不想洗漱。不过,作为内心强悍的女汉纸,她怎么可能承认自己冷。她咬牙切齿、斩钉截铁地回了两个字“不冷”跟泄愤似的一把拧开水龙头掬一捧冷水到脸上咝,那叫一个冰冷刺骨。
她洗漱完,觉得自己冷得都快没有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