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道“我皮肤敏感,轻轻的碰撞都会这样,真的没事。”
褚漪涵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没说话。
越往山上开越能看清碧蓝的天和围拢山脉的磅礴云海,但闻鸢没心思看窗外的风景。
不知道是不是又想帮她揉又怕她会疼,褚漪涵的大拇指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揉她的手背。
不揉的时候,手心处又能感受到褚漪涵其他手指的温度和摩挲。
犹如羽毛轻轻挠过。
无法忽视的触感。
闻鸢的目光时不时就会被那只不安分的手给勾过去,她是个手控却是第一次仔仔细细观摩褚漪涵的手,之前要么是不熟悉要么就是怕太放肆。
看入神了,闻鸢无意识地把褚漪涵揉按她的左手翻了个面。
纤纤软玉削春葱,描述的大概就是这样的手了。
指尖细细长长,白白嫩嫩的,就是过白了,无名指指腹的红点显得有点眨眼。
就像被戳出来的针眼。
“这是痣么”闻鸢忍不住抚摸上去。
褚漪涵如惊弓之鸟一般收回了手,指节蜷起藏在手心处,嗯了一声。
正逢车到站,闻鸢只当褚漪涵是因为要准备下车才这个反应,没多想,连忙站起了身。
下了车排队、点名、穿好救生衣戴好头盔,随后戚妗带队上台阶到漂流的水域前。
工作人员数着人,瞅一眼身高体重差不多的,下饺子一样两个两个的往皮筏上赶。
褚漪涵被分到了季星遥的皮筏上,闻鸢和时冉共坐一个皮筏。
“拉紧旁边的环啊。”
工作人员叮嘱完,确定她们拉好了皮筏上的把手,用力一推,皮筏顺着水流往第一个小坡滑去。
漂流的前半段很多起伏很大的坡,道窄,水流又大又湍急,皮筏在水上打着弯儿,摸不准下一次谁会背对着坡感受更多的惊险刺激。
一路上水花四溅,惊叫连连。
别人是打赌谁会背对着滑坡下去,而闻鸢和时冉是在猜前面皮筏上的褚漪涵和季星遥谁先开口叫,谁叫的更响。
时冉背对着滑坡也不想扭头去看,问道“这次是谁”
闻鸢瞥了眼前面的皮筏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一听闻鸢这语气时冉就有数了,哈哈笑道“季星遥这什么狗运气,又是她背对滑坡啊。”
闻鸢面上跟着时冉一起笑。她心里更想看褚漪涵背对滑坡,可惜一直是季星遥。
这次巧了,时冉刚吐槽完,临下坡褚漪涵她们的皮筏打了个转,褚漪涵短促地啊了一声,背对着滑坡下去了,掀起的浪淋了她一身。
大概也是没想到会轮到自己,褚漪涵的表情有点呆。
闻鸢都来不及笑她,水劈头盖脸地扑打过来。
狼狈至极。
到了平水区,怕后面的激流坡会拥堵,工作人员用竹竿挡着,分批次放行。
闻鸢她们的皮筏从小坡滑下去时刚好靠近褚漪涵她们的。
褚漪涵见到闻鸢的刘海成了三毛,她指了指自己的刘海,笑弯了眉眼“快把头发理一理。”
闻鸢抬眼,看不到刘海,取下头盔随便抹了一下,看褚漪涵笑得那么开心,闻鸢瘪嘴道“你刘海也变样了。”
褚漪涵连忙抬手准备理一理,一拍脑门才想起来因为要爬山她今天没把刘海放下来。再看闻鸢,后者笑得都快翻下皮划艇了。
另一边季星遥取下头盔边舀出皮筏里积存的水,边叫了一声时冉“你刚刚是不是说我了说我狗屎运”
时冉瞪圆了眼睛,她知道季星遥耳朵好,但水声很大夹杂着尖叫欢笑,季星遥还能听得那么清楚。
看清了时冉的表情,季星遥不爽了,顺手就把头盔里舀的水泼向时冉。
时冉不甘示弱地摘下头盔反泼回去。
被反击的季星遥嚷嚷着“哎呀,你还泼我漪涵快帮我,快帮我”
时冉学她也叫上帮手“小鸟上赌上我们aha的尊严”
闻鸢哭笑不得,搞不懂时冉的脑回路,怎么还扯上aha的尊严了。
但是出来玩就得开心的闹。
于是她头盔一脱朝着褚漪涵就是一瓢,没泼到。
“啊”褚漪涵抬手挡水,放下手时对着闻鸢的方向眨眨眼,眸底划过讶异。
“喂鸟姐,你能不能泼准点”
“哎呀泼到我们啦”
“真讨厌我本来都不想加入的,是你们逼我的可别怪我不客啊”
“别啰嗦啦,你满脸都写着想玩哎哟”
“靠哪个泼我吃俺大爷一瓢”
山林间的风裹着未散的暑气吹热了一颗颗年轻的心,越来越多的人玩起了泼水。
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水花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