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七岁的小女孩抱着骨灰盒站在自家门前不免有些惊悚。
可是仁王妈妈却红了眼眶。
“我很抱歉。”女孩将骨灰盒交到仁王爸爸手上后便对仁王妈妈深深的弯下了腰“我很抱歉。”
她把这位女英雄在战乱中救下她的事情一一讲述了出来,罪恶的头颅压得更低,似乎要把自己压进尘埃里。
等把事情讲述完,她便开始了等待。
等待什么呢
等待来自亡者亲人的责骂,等待她应当受到的责打。
女孩将自己不值一提的尊严踩进了泥土里,等待着审判。
可是她等来的,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不是你的错。”仁王妈妈紧紧的抱着女孩,尽管已经哭到哽咽,但是仍然努力地想把这句话说出来“不是你的错。”
“将你救下,想必真奈也会感到开心吧。”
她的妹妹啊,心比神父高洁,意志比骑士坚定。
她在当上英雄后就曾经开玩笑般对自己的姐姐说道“如果我有死去的那一天,我希望我是以一个英雄的身份死去。”
不曾想一语成谶。
花枝理缓缓的伸出手,回抱面前的这位夫人。
然后像是要宣泄什么似的放声大哭。
这天过后,每逢过节或是仁王真奈的生日,花枝理都会提着礼物上门。
从一开始只能提着比较简陋的礼物上门,到后来能够送上昂贵却又实用的礼物,花枝理只用了一年不到。
而每次上门后,都会被仁王妈妈强硬的留下来。
花枝理十分想拒绝拒绝,但是却被仁王妈妈按在自己儿子身边无法动弹。
而当初的仁王雅治,是非常讨厌这个让他失去他最喜欢的小姑姑的女孩的。
他抓虫子扔到女孩的身上,女孩也不哭闹,安安静静的把虫子从身上揪下来,扔回院子里。
他故意把妈妈塞给女孩的点心拿走,女孩也不反抗,甚至把自己手上没有动过的零食也塞到仁王雅治的怀里。
等仁王妈妈发现后,女孩还维护了他。
后来仁王雅治才知道,女孩不反抗,是因为她在愧疚。
她知道男孩赌气的原因,所以她也不反抗,纵容这个男孩宣泄情绪。
明明自己也是一个孩子。
被母亲告知女孩到底经历了什么的仁王雅治也收敛起了自己的脾气,可是在女孩心里那个赌气的形象像是固定了下来,每次看着女孩纵容而又愧疚的眼神,他气急败坏,但是又改变不了女孩的刻在骨子里的固执。
“抱歉。”听见少年的抱怨,花枝理怔愣了一下,然后放松了紧绷着的身体“我会注意的。”
少年满意的点头,伸手揉乱了女孩的头发,见原本及腰的长发变成如今的齐耳短发,惋惜的说道“怎么剪头发了,原本的长发不是挺好看吗”
女孩顿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头发是怎么断的“短发方便,长发就有些阻碍行动了。”
仁王雅治又揉了两下,突然感觉触感有些不对劲。
他掀开女孩额边的头发,盯着那块明显是新伤的疤痕问道“这也是在前几天的j事件中受的伤吗”
花枝理张了张嘴,没有回答。
仁王雅治当她默认,才开始感叹身为英雄科学生的多灾多难。
最后他将女孩的头发理顺,温柔的拍了拍她的头顶,温声道
“小花,有空就回来看看吧。”
“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少年碧色的眼睛满含温柔。
沢田纲吉等到下午才神神秘秘的提着一袋东西回来。
花枝理此时在看电视台转播的雄英体育祭,听见男人拉门的声音,下意识的回头看去。
男人从袋子里掏出一瓶像是洗发水一样的东西,柔柔的唤道“花酱。”
花枝理被这诱哄的语气吓得一激灵,惊恐的看去。
男人笑的越发柔和。
然后花枝理就被男人诱哄去洗头了。
男人将洗发水挤在女孩的头上,轻轻的揉搓出泡沫,再用温水冲洗。
水盆里清澈的水变成了污浊的颜色。
桔色逐渐褪去,女孩此时的头发灿若鎏金。
半小时后,女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陌生的模样,下意识的摸了摸头发。
这幅模样,连她自己都快记不清了。
沢田纲吉站在花枝理的身后,用电吹风轻轻的将女孩的头发吹干。
女孩扭头,看向电视机里正在与轰焦冻对战的金发男孩。
沢田纲吉跟着看去。
恍惚间,两人的面容似乎重叠在了一起。
他笑了笑,从袋子里拿出一副面具,带在了花枝理脸上。
一双眼睛笑的弯弯,脸颊两侧带有红痕,头顶上还有两个小巧的狐狸耳朵。
这是一张狐狸模样的面具,戴在女孩脸上,谁也认不出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