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么可能会看错再说了,你身高腿长,长的漂亮,还是知名演员,粉丝一点不输流量,你这么优秀,她对你有意思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安嘉无语道“你对自己有点自信好吗”
“”
可能是觉得自己刚才太过激动,安嘉咳了声,声音软下来“咱远的不提,就先论现在。要是让我和我前任两人逛半小时超市,我肯定在想着怎么能扇他几个巴掌,而不是心平气和的一起买东西。”
“”
“这么一想,是不是觉得我的观点没错”
林霜然身子缓慢坐回去,靠在座背上。她眼睛看着窗外,脑海反复想起谢菁买番茄酱说过的话,唇角悄悄弯起来。
“可能吧。”
另一边。
谢菁牵着奶奶的手,一路走到车旁。她替她拉开车门,小心护着老人坐进去。奶奶看了她一眼,刚才笑意盈盈的模样全部消失不见,神色有点冷,动作却温柔。
奶奶叹口气,后悔自己一时嘴碎。
谢菁坐上驾驶座,系上安全带。她发动车子,直截了当地说“奶奶您直接跟我说,然然被赌徒追债是什么意思”
“”
“这事我要查也能查出来,但我不想等了,您直接告诉我不行吗”
奶奶妥协的叹口气,声音带着岁月流逝的涩哑“我们那栋公寓里,没有人不知道,林岁是个畜生。”
谢菁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他刚搬来的时候,是带着他妻子一起的,那时候霜然还没出生。当时还请了很多人喝酒,性格特别
好。”奶奶说“但是他妻子去世之后,性格就变了。”
谢菁见过林岁,在一次家长会上。
当时她和林霜然不是同桌,去班里拿作业的时候,见到了这个男人。男人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袖口向上卷了一截,有淡淡的烟味。
浓眉薄唇,身形清瘦,脊背却显弯度。见到谢菁,他喊住她,眉眼间尽是阴郁,语气却温和“同学,你知道林霜然的座位在哪吗”
谢菁指了指,男人找到位置坐下来。
之后,再没别的交集。
“他几乎染上了所有的恶习,当时我们以为他亡妻心痛,但过了很久,他一点没有改,反而变本加厉。”奶奶语速慢,宛若钝刀一下一下割磨着“这个幸福的家庭散了之后,最惨的就是霜然。每天半夜都会有五大三粗的男人狠狠敲着门,咒骂林岁不还钱。”
“”
“当时霜然就在家里面。”
门锁着,赌徒们也没有办法。要么是一直在深夜里敲门咒骂,要么就是拎着酒瓶子赖在家门口直到天明。
在这期间,林岁一直没有出现。
从始至终承受着的,只有林霜然一人。
这种情况持续了很长时间。
像是没有尽头。
奶奶记得很清楚的一次,是在一个暴雨倾盆的雨夜。像是在进行每天必要的工作,纹着花臂的男人们丝毫不在意天气,照样过来把门拍的啪啪作响。
嘴里不停说着肮脏、唾骂的话。
在这雷声交加的雨夜里,显得格外瘆人。
奶奶睡不着,自觉忍耐他们够久了。如果他们依旧还是这副德行的话,报警也得把他们关进局里,消停几天。
奶奶在手机上拨号110,边在猫眼里看外面的情况。
男人们本没打算呆多久,发泄了一通后,啐了口痰准备离开。谁知,刚转身,就碰上了回家的林岁。
林岁全身被雨淋湿,衣服湿答答地挂在身上,头发也滴着水。他嘴里咬着根烟,见到他们,只是掀了掀眼皮,一言不发。
男人们笑起来“你他妈还知道回来啊。”
林岁倚在墙上,抽了口烟。
面容在青白烟雾下模糊不明。
带头的花臂男“你这是有钱
了,准备还了”
林岁掏了掏口袋,干干净净。
“”花臂男被他这模样气到无言,转了转脖子,一把拎住他的衣领“那你过来是来找揍的吗”
林岁依旧不吭声。
男人们气得牙痒痒,本想和往常一样,直接在他身上招呼,不知想到了什么,忍住了。花臂男眼珠转了转,脸上带着恶意的笑“你没钱,总得拿些东西抵吧。”
这回林岁总算出了声,他声音滞涩“你要什么”
“拿你女儿抵,如何”
“你女儿上高中了吧,细胳膊细腿的,看着就眼馋。”花臂男嘿嘿笑起来,模样猥琐至极“当我媳妇不够格,做个小三还是可以的。怎么样,这笔买卖做不做”
他们的声音毫无掩饰,奶奶在门内听得清清楚楚。
她自认为活到这个岁数,人生阅历丰富到了一定程度,见过了那么多人,心境淡漠如尘,不会为了一件事情有很大的情绪波动。可时至今日,她发现,世界上永远不缺恶人。
也不缺。
比恶还要恶上